不明所以,兩人乾脆直接問了出來。
金郎中聞言卻是一怔,難道這主仆二人毫不知情?
他猶豫著要不要說,餘光瞥到門外安靜站著的竹硯身影時,還是如實說了。
畢竟現在玉珠是王爺的人,今日是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了避子的膏藥,萬一明日這藥下給了王爺怎麼辦?
保險起見,為了王爺的安危,他還是說吧:“姑娘手上的膏藥中,便有分量不輕的麝香和紅花,原本此二物也是常見的活血化瘀藥材,可若是分量太重,便於女子子嗣有礙。”
他如今隻是一介府醫,還是王爺庇護下的府醫,女眷們明爭暗鬥都與他無關,他隻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那誰也害不到他頭上。
一聽這話,玉珠和錦兒又是對視一眼。
這玉容膏是王妃所賜,可今早王妃不是已經給了避子湯嗎?為何又多此一舉,在玉容膏裡也下了藥?
“好,多謝金郎中,我曉得了,我從前是漿洗房的丫鬟,一雙手難免粗糙,便急功近利,想用些猛藥叫手好得快些,不至於讓王爺不喜,既然如此,等我手好些了就不再用了。”玉珠也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仿佛完全不因為同時在使用兩種避子藥而感到驚慌。
金郎中不疑有他,不管是不是巧合,這都不是他能管的事,叮囑說若是有需要,他可以回頭做個凍瘡膏給玉珠,便告辭了。
錦兒將人送到了屋外,竹硯又緊著將金郎中送走了。
耳房中,玉珠把玉容膏重新翻了出來,隻覺得這公司似乎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好。
小小一罐子玉容膏,約莫一寸大小的白瓷罐子,裡麵的膏藥呈乳白色,聞之馥鬱濃香,塗抹清亮舒適,完全就是人畜無害的樣子。
也還好這裡麵隻是加了避子的東西,她現在連醬醬釀釀的事情都沒有過,自然也不需要擔心什麼懷不懷孕,萬一是什麼毒藥之類的,她一日三次不落地擦,豈不是一命嗚呼了都還被蒙在鼓裡。
她還隻是個通房而已,就有這種臟東西,真是防不勝防啊。
錦兒回來,對上玉珠無波無瀾的眼神,她一下就慌了神。
她看著玉珠,認真解釋道:“姑娘,王妃既然賜下了避子湯,就斷不會再給玉容膏中下藥。”
玉珠點頭,收回視線,“我知道,王妃是當家主母,她不許我懷孕,我就是真懷上了,她也有的是手段讓我的孩子生不下來,當然不是王妃。”
不是她,那就另有其人了。
側妃和兩個姨娘嫌疑最大,她現在隻見過柳姨娘和周姨娘,單看初印象,誰都有可能。
可是現在什麼信息都不知道,空想也沒意義,玉珠將玉容膏重新蓋好,向錦兒問起了府裡幾位主子詳細的情況。
有了玉容膏一事,錦兒也覺得有些後背發寒,忙不迭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吐了出來,隻希望能抽絲剝繭,好讓以後多留意些可疑之人的動向。
書房發生的一切,很快傳回了正院王妃處。
王妃聽完翠蕪的回稟,眉心幾乎擰成了死結。
玉容膏是她賜給玉珠的,若是出了事,首當其衝就是她這的問題。
“去把春杏叫來,我有話問她。”王妃不耐煩地捏了捏緊繃的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