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交代的事,玉珠一直在找機會與寧王爺說。
隻是不巧,寧王爺連著好幾日都沒回府,今日一回來,也是直接進了西廂房。
連竹硯都被晾在了外頭,沒有進去伺候。
方才玉珠隔著窗戶縫兒,見寧王爺大步流星、行色匆匆,竹硯則在後頭,幾乎小跑著才能跟上寧王爺的大長腿,評估著今日是不是說那件事的好時機。
再看寧王爺的神色,好吧……依舊是沒什麼表情的一張冷臉。
好在看上去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應該隻是有什麼事情比較急切?
玉珠決定等寧王爺忙完,再去探探竹硯的口風。
這一等,竟然直接等到了晚膳時分。
這回寧王爺沒有叫玉珠伺候用膳,玉珠見提著膳盒的小廝已經進了前院,終於坐不住了。
她換好了衣裳戴好了首飾,直接走出了耳房,攔住了最後一個提膳的小廝。
小廝是廚房的人,被攔住後一頓,認出了這是前院的通房玉珠,連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問:
“玉珠姐姐好,小的正要去給王爺送膳呢,不知姐姐有何吩咐?”
玉珠從他手中接過那個食盒,又塞了一把碎銀子到他手上,口中低聲說:“小哥辛苦,這食盒我來提吧,你且回廚房歇著去。”
“這……”小廝麵露怔然,似是不知道該不該如此。
玉珠:“去吧,回去吧,我就是前院的人,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小廝想想也是,又見門口的竹硯隻是看著這一幕,沒有反駁,便隻好收了銀子,轉身走了。
竹硯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心中暗自稀奇,這玉珠是終於要開始主動討好王爺了?
玉珠拎著食盒,快步跟在倒數第二個小廝的身後,進了王爺的東廂房,亦步亦趨地跟著擺菜到桌上。
東廂房的長案後,寧王爺還在看公文,忽然心中一動,鳳眸微抬。
隔著一道屏風,他也能瞧見那個忙活擺膳的婀娜身影,不是玉珠又是哪個?
【好啊,狐狸露出尾巴了,安分了兩個月,終於要來蓄意勾引本王了。】
聽見心聲,玉珠腳下一歪,差點沒被椅子絆倒。
這寧王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總覺得自己是要勾引他?
明明她隻是想完成柳姨娘的囑托,順便來擺個菜,她還沒什麼話都沒說呢。
【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要耍什麼花招,若是讓本王知道,她真的心懷不軌……嗬……】
嗬嗬,玉珠心累無語。
菜上齊了,小廝們都出去了,玉珠站在屋裡頭,衝麵色如常的竹硯討好一笑。
竹硯眼觀鼻鼻觀心,沒說什麼。
王爺耳聰目明,定是已經瞧見玉珠進來了,但王爺都沒趕人出去,他開什麼口?
寧王爺也在此時放下了公文,從屏風後負手而出。
玉珠一見他走路的速度,就知道寧王爺已經不著急了,神情也比方才回府的樣子悠閒了不少。
“奴婢拜見爺~”玉珠一見寧王爺,立即福了福身,“爺這幾日忙於政務,都好些日子沒召見奴婢了~”
她語含幽怨,像極了因長久不得寵幸後心生怨懟的姬妾。
可竹硯打眼一瞧,玉珠眸光平靜清明,哪裡有半分妖嬈勾人的神情,分明正得發邪!
他默默往後退了兩步,見王爺沒有出言,便順勢退出了西廂房,留給這兩人說話。
屋裡,見竹硯識趣出去了,寧王爺這才一掀衣袍,兀自坐在了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