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光宗!耀祖!”
王氏終於回過神來,著急忙慌地就要上前去攙扶兩個兒子。
一邊小跑著,一邊還不忘麵露凶狠地咒罵玉珠:“你個賤皮子、賠錢貨,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竟敢踹我兒子?我要你償命!”
玉珠懶得與他們多耽誤時間,抬腳就要走。
那邊王氏還沒把兩個兒子扶起來,見她動作,也不顧兒子了,連忙又要去攔她:
“踹了我兒還想走?!賤丫頭,看來你是忘了老娘的厲害了!”
王氏一雙吊梢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手上利落地挽了袖子,抄起巴掌就要往玉珠臉上招呼。
這一瞬間,原主本能的恐懼占據了玉珠的四肢百骸,嚇得她膽兒都飛了。
玉珠她想躲,身子卻隻下意識閉上了雙眼!腳步竟挪不動分毫!
天殺的,原主的還真是打不還手的軟包子一個!
掌風淩厲,已經逼近臉頰,玉珠暗自恨鐵不成鋼,預想之中的疼痛卻沒有落下來。
這時候,刻在骨子裡的恐懼才悄然退散,玉珠重新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青年男子。
對方身著一襲洗得發白的藏青色布衣,身型頎長,氣質溫和,最出眾的還是那張臉,竟然生得十分俊朗。
隻是此刻,他怒視王氏,深邃的眉骨壓得極低,叫人看著就有些生畏。
王氏的手腕被他死死鉗製著,無法靠近玉珠半點。
玉珠覺得這青年有些眼熟,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是誰,隻好道謝:“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
相救倒也不至於,要是這王氏當真一巴掌打下來了,玉珠絕對會當場還王氏十個!
不知道是因為聽見了什麼,那青年溫潤的麵上,竟生出幾分錯愕。
他鬆開了王氏的手,回頭,怔怔看向了玉珠,試探道:“阿玉,你不認得我了麼?”
玉珠眨了眨眼。
什麼意思,這還是原主的熟人?
可是為何原主的記憶裡,對這人好像沒什麼印象呢?
她沒有貿然開口,迅速在腦海中翻找起了原主的經曆……
似乎是有這麼一號人,是住在麻子巷後頭那條甜水巷的讀書人,叫謝懷信,是由父親獨自撫養長大的,十八歲就中了秀才。
三年前,謝懷信的父親重病不治身亡,謝晉也就沒有繼續參加當年的秋闈,而是回了老家守喪。
想來,應是孝期過了,他回京了?
“是,懷信兄……”玉珠才認出來,佯裝驚喜地喊了一聲,“你回來了!”
謝懷信這才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看向玉珠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懷念:
“三年過去,阿玉都成大姑娘了。”
可不嘛?玉珠算了算,謝懷信走的時候,原主才十四歲,如今都十七快十八了,女大十八變,自然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