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扯出一個有些乾巴巴的笑。
“回爺的話,奴婢不敢心有不甘。”
男人垂眸,鳳眸中露出幾分探究的神色:“是不敢,還是沒有?”
【她若是如是說,對本王確實有過非分之想,本王就不罰她了。】
玉珠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什麼叫如實說就不罰她?!
那還說啥了,老板樂意聽啥就說啥唄。
玉珠老實說:“……奴婢從前,被王妃選中成為通房時,確實曾想過伺候爺,但後來爺潔身自好,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故而不敢再有心存妄念。”
然而,這段話剛說出口,就見寧王爺的眉心蹙得更深了。
【隻是如此?】
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玉珠搜腸刮肚,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寧王爺擺了擺手,“罷了,本王不過隨口一問,不必緊張。”
謝謝,她也沒有緊張。
下一瞬,又聽寧王爺問:“你從前在家中,是何人教你讀書識字?”
玉珠奇怪寧王爺為何問這個,卻隻能老實答:
“從前借住舅舅家中時,屋後一戶人家有個老秀才,他教家中兒子念書時,奴婢也跟著去學了一些。”
不過,要數教她最多的,那還是老秀才的兒子,也就是謝懷信。
可這樣的事情,若非寧王爺認真追究,玉珠是不會主動說的。
開玩笑,哪怕並非真正的寧王女人,這樣疑似青梅竹馬的關係也還是有給寧王爺戴綠帽的風險,小命要緊。
“哦,”寧王爺應了一聲,心聲也沒說信還是不信。
他轉而又問:“那你從前在舅舅家,平日裡都做些什麼打發時間?”
打發時間?玉珠一僵。
終究還是要瞞不過了嗎?
她可以和王妃說自己舅舅舅母待自己恩重如山,所以才會因為舅母重病,跑到王妃跟前借銀子爭取成為通房。
可在寧王爺跟前,她實在有些不敢繼續胡謅了。
寧王爺手眼通天,身邊還有暗衛,怎麼可能分辨不出她話的真假?
萬一順藤摸瓜發現她來當通房也是騙出來的,寧王爺一氣之下——
好像他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生氣。
這麼久以來,除了那次在涼亭裡,她貪涼解開了外衫,見寧王爺似乎真動怒了,其他時候,就算她故意夾他不愛吃的菜,故意端滾燙的茶水……也都沒有讓寧王爺真的生氣過。
頂多就是心聲罵罵她蠢笨,連譴責的話都不曾說出口。
某種意義上,寧王爺的脾氣,已經相當包容了。
那為什麼從前還是有那些關於寧王爺的不好的傳聞?
玉珠愣神之際,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隻大手。
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骨節分明、手掌寬厚。
“聾了?”寧王爺吐出兩個刻薄的字。
玉珠瞬間回神,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回答寧王爺的問題:
“爺恕罪!奴婢從前在舅舅家,無非是做些女工打發時間,也會幫著舅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
【嗬,謊話連篇的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