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燕王妃從前是見過北商皇帝的。
在對方還在南雍做質子的時候,五歲的燕王妃跟著母親入宮,卻為了追一隻蝴蝶,跑入了一處偏僻的宮殿。
那個美若天仙的高大男人十分有耐心地為她捉蝴蝶,還送她出去,自此,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自從燕王妃第一次見到玉珠起,就覺得她長得很像一位故人,今日聽幾位夫人說起北商使臣一事,她才終於想起來,玉珠像誰。
玉珠和那位北商質子、也就是如今的北商皇帝,模樣太相似了。
燕王妃在心中默念,但願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被寧王爺牽著走了一會兒,一直到扭頭都看不見涼亭的影子了,玉珠才試探性開口:
“爺怎麼知道妾身在這裡?”
說起這個,趙晟掃了一眼已經藏到了暗處的聞夜。
“喜歡被人抱著飛?”寧王爺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玉珠立即明白,這是聞夜抱著她用輕功飛來梅林的事情,被寧王知道了。
她也沒有不承認,笑著道:“爺都知道了呀?聞夜是想哄妾身開心,這才帶著妾身飛了一會兒玩的,爺不會生妾身和聞夜的氣的對不對?”
她摟著男人的臂彎,笑靨如花。
寧王卻瞬間錯開了眼神,不再看她,“在外頭,莫要這般。”
即便聽不見心聲,但以玉珠如今對這位寧王的了解,他八成是覺得自己笑得太諂媚,心裡又在嫌棄了。
四處無人,她生了一些逗弄的心思,故意將半邊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寧王爺胳膊上,聲音刻意放得又輕又軟:
“爺說的這般是哪般?妾身不懂,爺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說著,又去捕捉寧王爺避開的雙眼,仰著頭,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清晰的下頜骨下方,男人的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而後,那對充滿欲色的淩厲鳳眸落到了玉珠身上。
她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瞬間騰空而起,竟是被寧王爺直接帶著飛了起來。
她連忙摟緊了寧王的脖頸,生怕自己掉下去。
適應了幾秒,她才興奮地道:“爺好厲害?比聞夜還厲害,居然可以飛得這麼快,要不是妾身愚笨,妾身也想學了……”
“好,明日起,本王教你。”頭頂傳來男人愉悅的聲音。
玉珠笑容僵在了嘴角,她隻是隨口一說,不要當真好嗎?
“妾身手腳粗笨,哪裡學得會,爺不要和妾身說笑了哈哈。”
寧王爺卻認真地評估了一番:“你的柔韌性比本王好,更適合學習輕功。”
這一點,他也是在床上發現的。
而且,雖然玉珠每回都一副要死了的樣子,可次次都恢複得極快,這也就意味著,隻要她肯堅持,學習輕功絕非難事。
玉珠欲哭無淚:“王爺謬讚了,其實……其實妾身也不是很想學,主要是學輕功會練出一身難看的肌肉,到時候萬一爺嫌棄妾身了可怎麼是好。”
聽見這個回答,寧王爺表情莫測,看不出來是相信了還是沒相信。
果然如聞夜所說,一連幾日,玉珠都沒再在行宮內看見崔妙柔。
年關將近,皇帝直接大手一揮,決定在行宮過年。
北商的使臣也如約抵達了行宮,玉珠身份不夠,也懶得去湊熱鬨,依舊待在重華宮裡,堆堆雪人打打雪仗,偶爾被曾沛菡和華璿約去賞梅煮茶,日子過得很悠閒。
和兩人了解多了,玉珠才發現,兩個小姑娘都是在家裡受寵愛慣了,其實人沒有壞心思,她們不介意玉珠妾室的身份,玉珠也不計較她們有時候心直口快,倒也樂得和她們玩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