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樹冠的瞬間,世界安靜下來。他們漂浮在黑暗空間裡,唯一光源是遠處懸浮的橘子園——十七棵發光橘子樹圍成環形,中央坐著穿校服的x00。她的身體呈半透明狀,右眼下的淚痣正持續釋放光粒維持果園。
"你們不該來。"她開口時帶著回聲,"時之主宰會追蹤銀晶..."
話音未落,黑暗突然被銀色侵蝕。巨大的手掌撕開空間裂縫,時之主宰的獨眼如月亮般懸在裂縫後。更可怕的是,果園邊緣的橘子樹開始一棵接一棵地結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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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00站起身,摘下自己淚痣按在最粗壯的樹乾上。"吃下橘子,"她將兩顆發光果實拋來,"能暫時平衡你們體內的衝突。"
果實入口即化,味道不是酸甜而是某種信息密度極高的記憶洪流。y000看到阮流螢最後的實驗記錄:雙生淚痣本是為了製造時空錨點,防止係統過度擴張。
左眼的銀晶與右眼的星痕短暫達成平衡。在這奇妙狀態下,y000看到了x00的真實形態——她不是人類,而是阮流螢用自己女兒的記憶編碼創造的人形程序,目的是維持記憶星座的穩定。
"時之主宰想要的不隻是降臨。"x00指向裂縫後的銀色巨眼,"它要重組所有時間線,抹去係統曾經失敗的記錄。"
銀晶汙染已蔓延至半數橘子樹。x00突然割破手腕——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光液,澆灌在樹根上暫時遏製結晶化。"你們必須帶走這個。"她挖出自己心臟位置的光團,"記憶星座的原始代碼。"
接受光團的瞬間,y000的雙瞳同時超載。左眼看到時間線的無數分支,右眼看到記憶網絡的能量節點。而兩者交彙處,浮現出一條誰都沒預見到的可能性路徑。
"還有第三種選擇..."他將光團一分為二,"不封印也不對抗,而是..."
時之主宰的巨手突然穿透屏障。x00用身體擋住這一擊,胸口被銀晶長矛貫穿。"快走!"她將時痕之舟推向現實裂縫,"當七星完全重合時,在鐘樓等我!"
果園爆炸成光粒。在徹底被拋出時流夾縫前,y000最後看到的是x00分解為無數記憶螢火蟲,每隻都帶著微弱的星痕光芒飛向不同時間線。
回到現實的遊樂園已麵目全非。極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銀色雨滴——時之主宰的汙染正在物質化。更糟的是萊拉的狀態,她的右臂開始結晶化,呼吸時吐出銀色霧氣。
"還有...多久?"她艱難地問道。
y000看向天空。北鬥七星中的第六顆——開陽星正與記憶星座的節點緩緩重合:"最多17小時。"
銅鐘碎片從四麵八方飛來,拚成臨時避難所。當萊拉沉睡後,y000開始研究光團中的原始代碼。在星痕與銀晶的雙重解析下,真相逐漸清晰:
記憶星座不是自然現象,而是阮流螢設計的終極防火牆。時之主宰則是被刪除的係統錯誤代碼形成的複仇意識。兩者本為一體,就像...他現在的雙眼。
口袋裡的橘子皮突然發光。拚湊起來後,浮現出鐘樓地下的隱藏設計圖——那裡埋著未激活的"時痕共振器",能將星痕與銀晶的能量轉化為時空修正波。
但設計圖角落的警告標誌令人不安:
"僅限雙生體使用"
"後果:記憶歸零"
窗外,銀雨漸止。某些雨滴沒有蒸發,而是變成記憶螢火蟲,在夜空組成箭頭,指向鐘樓方向。其中幾隻特彆明亮的,隱約呈現出x00的麵容。
萊拉在夢中囈語:"當園丁死去,果樹才是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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