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墨在喝了廚房送過來的醒酒湯以後,就休息了。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完全地用蛇尾把她纏繞著,接觸著她的肌膚,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她完全不害怕自己,他也可以在她的麵前露出自己蛇的本體。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不是人類的時候,是在他初中的時候。
他無措地看著自己變成蛇尾的雙腿,身體其他地方也在慢慢發生變化。
這個時候,他的母親衝了過來,教他怎麼把蛇尾收起來,又怎麼控製住自己,不要在其他人麵前露出自己的這副樣子。
白京墨才明白,原來是因為他的母親本來就不是人類,與他的父親在一起以後,才會生下他這個不倫不類的怪物。
每一年夏季的時候,他的皮膚都會奇癢無比,是恨不得能把自己抓爛的。
母親告訴他,這是正常的,是蛇類每年的褪皮期,隻要褪了皮就好了。
白京墨問她:“父親知道嗎?知道你是個怪物嗎?知道你還生下了我這個怪物嗎?”
女人溫柔地說道:“他知道的,但是他不介意,我跟你父親的相識說來話長,而且你必須記得,在人類社會裡,我們不能讓其他人看見我們的這副樣子。否則,我們會被抓起來研究。”
到時候,隻能躺在冰冷的實驗室裡,或是被開膛破肚,或是被打入各種奇怪的試劑,還要被圍觀,被人當成猴子一樣觀賞。
尚年少的白京墨聽見母親這樣說,果然害怕了。
他根據母親教的,控製住自己,把蛇尾收回去,就像一個正常的人類那樣生活。
再到了後麵,父親還有母親怕他控製不住自己,萬一讓其他人發現,就會引起恐慌。
所以,他們把他送到了國外,等他到了二十多歲的時候,已經完全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了。
可若是心情愉悅的時候,也會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的尾巴。
就像在車上的時候,感受到夏音禾的氣息,他就會不受控製地伸出自己的蛇尾,纏住她的腿,不過還好,她並沒有害怕,也沒有提出什麼。
當然,若是她大喊大叫又或者要報警的時候,他所分泌出來的毒液,也能讓她失憶。
畢竟在國外的時候,就有同學發現了他的尾巴,但是被他毒失憶了。
醒來以後,就會完全不記得這件事情。
他在試探。
那個女孩讓他感覺到安心,他也就像曾經的他的父親那樣,對一個女孩一見鐘情,甚至知道她是個怪物以後,也堅持要和她在一起。
但現在的情況是,夏音禾是一個正常的人類,他才是那個怪物。
不過沒關係的,他會慢慢接近她,讓她接受自己。
......
另一邊。
林青然看著手機上一個又一個導演打過來的電話,卻還是沒有接通。
她當然知道導演會說什麼,無非是她不給麵子,又提前離席。
可她真的太害怕了。
人類是不可能跟一個非人的怪物在一起的,何況,白京墨完完全全是一個變態,他對她的掌控欲恐怖到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