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隻剩下一套空癟的執法堂服飾和半身皮甲,“噗”地一聲堆在地上,連一絲血跡,一點骨渣都沒有留下。
靜!死一般的寂靜!
前廳內隻剩下風雪呼嘯灌入的聲音,以及另外兩名僥幸未被波及的執法堂護衛,那粗重如破風箱、充滿了無法言喻恐懼的喘息。
他們握刀的手在瘋狂顫抖,刀尖幾乎要戳到自己的腳麵,臉上的肌肉扭曲痙攣,眼珠幾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
看著地上那堆瞬間空癟的同伴衣物,看著林淵那隻剛剛吞噬了一條生命的、此刻正微微顫抖、掌心灰色光芒明顯黯淡了幾分的左手。
無邊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纏繞住他們的心臟,幾乎要將他們凍結。
“怪……怪物!!”
一個護衛再也承受不住這超越認知的恐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轉身連滾帶爬地就朝門口逃去。
什麼命令、什麼忠誠,在純粹的、無法理解的死亡麵前,都成了笑話。
另一個護衛雙腿抖如篩糠,想跑,卻發現身體根本不聽使喚,隻能死死盯著林淵。
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褲襠處迅速蔓延開一片深色的濡濕。
林蟒站在原地,如同一尊被凍結的凶神雕像。
他臉上的刀疤劇烈地跳動著,三角眼中翻湧著驚濤駭浪、驚駭、暴怒、難以置信,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懼。
他親眼目睹了!不是真氣、不是毒、不是任何他認知中的手段,是徹底的抹除、是存在的湮滅。
這個林淵這個經脈儘斷、被所有人判了死刑的廢物他到底變成了什麼?!
林淵緩緩收回左手,那隻手依舊蒼白,沾著灰塵和乾涸的血跡。
但掌心那點灰色的光芒已經微弱到了極點,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強行催動這剛剛掌控、本質恐怖的力量,代價是巨大的。
體內那點新生的冰涼氣息幾乎消耗儘,經脈寸寸欲裂的劇痛如同海嘯般反噬回來,靈魂深處、獻祭後的空洞和混亂碎片再次瘋狂尖嘯。
“噗!”
一大口粘稠的、帶著內臟碎塊的暗紅色逆血,再也壓製不住,猛地從林淵口中噴了出來。
他身體劇烈一晃,單膝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磚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艱難地抬起頭,深紅的瞳孔因為劇烈的痛苦而微微渙散,卻依舊死死鎖定著門口那個如山嶽般矗立的、氣息凶戾滔天的身影——林蟒。
用沾滿自己鮮血的手撐住地麵,試圖重新站起,深紅的瞳孔深處,那點如同烙印的印記,在劇痛和虛弱中,卻燃燒得更加冰冷刺骨。
他咧開嘴,牙齒被鮮血染紅,對著臉色鐵青、眼中凶光爆閃的林蟒,沙啞的聲音帶著濃重的血腥氣,一字一頓:
“現在……輪到你了。”
沙啞的聲音裹著血沫,砸在死寂的前廳裡、如同喪鐘敲響,林蟒臉上的刀疤瞬間充血,變成一條猙獰的紫紅蜈蚣。
那雙三角眼裡的驚駭和忌憚,被這赤裸裸的挑釁徹底點燃,化為焚儘一切的暴怒凶焰。
“小雜種,老子要活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