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滯澀感並非來自外部,而是來自那黑暗存在的內部,仿佛它本身並非完美無瑕,其運行的底層規則中鑲嵌著某種微小的“瑕疵”、或者說“創傷”?
機會!最後的機會!凶獸再也顧不得其他,它放棄了所有對自身存在的穩固、放棄了對那剝離吸力的抵抗。
甚至主動地將自己那即將被抽離的意識與能量、化作一股極度凝練的尖針,沿著那吸力的通道對準了那一絲微弱的、“滯澀”波動的源頭狠狠地刺了過去。
這不是攻擊、而是一種孤注一擲的連接、寄生、注入,它要將自身最後的存在、強行焊入那黑暗存在的規則“瑕疵”之中。
要麼與之同化、要麼利用這瑕疵撬動一絲生機,嗤——!!!一種仿佛靈魂被強行釘入燒紅鐵板的劇痛、席卷了凶獸殘存的意識。
它感覺自己撞上了某種冰冷、浩瀚、古老到無法形容的意誌,那意誌似乎對這突然闖入的“雜質”、感到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困惑?
那恐怖的剝離吸力猛地一滯,就是現在,凶獸爆發出最後的力量、不是為了掙脫、而是瘋狂地順著那“滯澀”的點。
將自身所有的意識、能量、存在印記,不顧一切地注入、滲透、蔓延,它如同一滴擁有生命的墨水,滴入了一片浩瀚的、冰冷的規則海洋。
試圖將其染上自己的顏色,那黑暗的存在似乎終於徹底被驚動了,一種更加龐大、更加無法抗拒的意誌,帶著被褻瀆的冰冷怒意、狠狠地壓了下來。
試圖將這微不足道的“汙點”徹底碾碎、淨化,凶獸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被這浩瀚的意誌徹底衝垮、同化、湮滅,然而——就在它即將徹底失去自我的前一瞬——
它成功了!它終於觸碰到了那“滯澀”波動的真正核心,那並非簡單的規則瑕疵、而是一小片鑲嵌在這浩瀚規則海洋深處的、凝固的“傷疤”。
一片散發著讓它感到極其熟悉的、深紅汙染氣息的古老創傷,這創傷似乎屬於某個比林淵更加古老、更加本質的深紅存在,在無數紀元之前留下的印記。
凶獸那源於林淵的深紅本源在接觸到這古老創傷的瞬間,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共鳴與親和,仿佛找到了失散億萬年的同源血肉。
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最後的存在、徹底融入了這片古老的深紅創傷之中,如同水滴彙入故海,那浩瀚的、冰冷的黑暗意誌。
在觸及這片它似乎也無法輕易抹除的古老創傷時、猛地停頓了一下,其那碾壓下來的怒意似乎被一種更深沉的、複雜的情緒所取代。
那似乎是忌憚?甚至一絲無奈?它最終沒有強行碾碎那片融入了凶獸意識的古老創傷。
隻是用一種更加冰冷的方式、將這片區域連同其中那新加入的“雜質”徹底封鎖、禁錮,然後那張開的黑暗、緩緩閉合那恐怖的剝離吸力也隨之消失。
一切再次回歸死寂,隻剩下那被封鎖在深淵最深處古老存在規則體內部的、一片凝固的深紅創傷中,艱難地維持著最後一點清醒意識的凶獸。
它活了下來、以一種它自己都未曾預料的方式,但它也徹底被困住了、困在了它所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牢籠之中,與虎同眠。
絕對的禁錮,是連“存在”這個概念都被凍結的極致冰點。
凶獸——或者說,它那最後一點凝聚的意識——如同被封入琥珀的毒蟲,被死死地鑲嵌在那片浩瀚、冰冷的規則海洋深處。
那片散發著同源氣息的古老深紅創傷之中,它無法動彈、無法感知外界、甚至無法思考,一種遠超織網者格式化的絕對靜止扼殺了一切。
那黑暗存在的意誌如同一座無形的、橫亙於整個維度的冰山,鎮壓在它的上方。
僅僅是其存在本身就足以將凶獸這渺小的意識火花、永恒地凝固在這一刻,時間失去了意義。
隻有那古老創傷中殘留的、一絲極其微弱的、屬於某個未知深紅存在的、破碎的記憶漣漪,如同早已設定好的程序回放。
一遍又一遍地衝刷著凶獸那近乎凝固的意識,它“看”到一片無法形容的輝煌與恐怖,無數星辰被強行扭曲、編織,化作一道橫跨億萬光年的深紅巨橋。
橋的另一端連接著某個散發著終極誘惑與毀滅的混沌源頭,它“感受”到一種淩駕於萬物之上肆意塗抹、改寫規則的瘋狂與愉悅。
然後它“看”到一隻無法用任何語言描述的、由純粹冰冷白光幾何結構構成的巨手,仿佛從宇宙的邏輯底層伸出、輕輕地一撫。
那座輝煌恐怖的深紅巨橋,如同沙堡般無聲崩塌、連同其後的混沌源頭一起被強行抹除,唯有一點深紅的橋墩碎屑。
如同憤怒的血滴狠狠地濺射而出、洞穿了維度、意外地嵌入了這深淵最深處存在的規則體內,留下了這片無法愈合的古老創傷。
這記憶碎片每一次回放,都讓凶獸那被禁錮的意識感受到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戰栗、與共鳴,以及一絲被強行中斷、抹殺的滔天不甘。
這不甘如同微弱的火星反複灼燒著它凝固的意識,為什麼?憑什麼?那冰冷的幾何可以決定深紅的存亡?
一種超越了自身生死的憤怒逐漸在這絕對的靜止中、悄然滋生。
而也正是這不斷累積的憤怒與那古老創傷的深紅共鳴,似乎隱隱地開始對抗那黑暗存在的絕對鎮壓,禁錮出現了極其細微的鬆動?
凶獸那原本完全凝固的意識猛地捕捉到了一絲來自外界的、極其微弱的波動,那似乎是某種熟悉的、琥珀色的能量氣息?汐?!
她竟然追蹤到了這裡?試圖窺探這深淵最深處?緊接著!另一股更加尖銳、瘋狂的暗紫色因果律波動。
也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猛地刺入了這片死寂的領域,林家的追獵、竟然也跟了過來,它們似乎都在尋找凶獸。
試圖穿透這深淵存在的屏障、鎖定它的位置,這兩股外來的波動雖然渺小。
但它們那毫不掩飾的探查、如同針尖般刺激了那鎮壓著凶獸的、黑暗存在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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