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通道?”疤臉眼睛一亮,“就像我們剛才鑽的那個通風管道?”
“類似,但更直接、也更危險。”
林淵放大一張通道結構圖,“通道內部有獨立的防衛係統和淨化機製,而且,記錄顯示,在收容失效後、部分通道可能已經被……‘侵蝕體’占據。”
屏幕一角,跳出一張低分辨率、但足夠觸目驚心的圖像:一條金屬通道內,布滿了那種暗紅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動攀附的淤泥狀物質,將通道完全堵塞。
艙內一陣沉默。
“所以,”薩爾瓦多吐出注射管,擦了擦嘴角,“我們要鑽過可能塞滿了那種吃人泥巴的管子,去地心炸個東西?”
“不是炸。”林淵糾正。
“根據記錄,節點是一個穩定的能量源,我們需要做的,是乾擾它的輸出頻率、製造一個短暫的‘窗口’,讓‘牆’出現缺口,時間不會太長。”
“多長?”凱問。
“數據估算,最多三十秒。”科爾斯回答。
“三十秒……”疤臉喃喃道,“夠乾什麼?”
林淵看向他,又看了看癱在地上的其他幸存者,最後目光回到屏幕上那個被標記的坐標點。
“夠我們,也夠其他可能還活著的人,看一眼‘牆’外麵到底是什麼。”
艙內再次陷入寂靜,隻有設備運行的輕微嗡鳴。
鈴忽然抬起頭,小聲說:“東邊營地……可能還有人……躲在深處。”
疤臉猛地看向她:“鈴,你說什麼?”
“爆炸前……最後一次信號……很弱,但有人說……躲進了‘舊礦坑’深處……”鈴的聲音越來越低,“那裡……很深。”
舊礦坑,數據地圖上確實標記了一片廢棄的采礦區域、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相當遠,但確實在“牆”的另一側,理論上與節點所在的區域有地下脈絡相連。
“就算有人,三十秒,怎麼通知他們?怎麼把他們帶到‘窗口’位置?”疤臉的同伴質疑道,他臉上還帶著恐懼的餘悸。
“用這個。”林淵指向屏幕上“綠洲”的全息模型。
模型上,除了他們已知的幾個幸存者營地信號大部分已黯淡),還有一些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代表古老通訊中繼器的標記點。
零星分布在整個大陸。
“‘綠洲’的原主人留下了基礎的通訊網絡,大部分中繼器應該已經損壞,但隻要有能源,就能短暫激活,發送一個全頻段的、簡單的脈衝信號——
一個坐標,和一個倒計時。”
“能源?我們哪來的多餘能源?”薩爾瓦多指著控製台屏幕上標紅的方舟能量儲備,“這破船自己都快沒電了。”
林淵沒有回答,他走向艙室角落,那裡堆放著他們從偵察艇上帶下來的、原本用於維修的一些基礎工具和零件。
他蹲下身,翻找了一會,拿出幾個巴掌大小的、外殼斑駁的舊式能量電池。
那是之前檢查裝備時,因為型號不匹配而被判定為“無用”的東西。
他走回來,將電池放在控製台上。
“‘綠洲’的能量係統,包括那些中繼器,用的是同一種基礎能源標準。”
林淵拿起一個電池,指著上麵模糊的、與金屬箱和主控室標記有幾分相似的螺旋三角變體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