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雲聽雪正在打坐調息,龍淵抱著一大塊烤獸肉啃得滿嘴流油。洞外忽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與叱罵聲。
雲聽雪悄然起身,隱在洞口陣法邊緣向外望去。
隻見一對男女修士被七八人團團圍在中間。那男修似乎受了重傷,渾身浴血,卻仍頑強地將女修護在身後,手中長劍因脫力而微微顫抖。
他身後的女修容貌嬌美,此刻嚇得花容失色,舉著劍的手抖個不停,隻會驚慌地四處張望。
“琴兒,彆怕!”男修一邊勉力格開攻來的兵器,一邊嘶聲安慰,“就算死,我也絕不會讓他們傷你分毫!”
那被稱為琴兒的女修咬了咬蒼白的嘴唇,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圍攻之人攻勢愈發猛烈,男修為了護住身後之人,身上又添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模樣慘不忍睹。
龍淵湊過來,小聲問:“姐姐,我們要不要去救他們?”
雲聽雪目光冷冽,緩緩搖頭:“我不救傻子。”
龍淵歪著頭,金色豎瞳裡滿是疑惑。
雲聽雪反問道:“若我是那男修,你是那女修,在此絕境,你會隻躲在我身後發抖嗎?”
龍淵立刻挺直身體,斬釘截鐵:“絕不會!我會和姐姐並肩作戰!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呸呸呸!我和姐姐才不會死呢!”
“那你再看那女子在做什麼?”雲聽雪語氣淡漠,“她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成了最大的累贅。若非為了護她,那男修至少能避開大半攻擊。”
龍淵恍然大悟:“確實救不得!傻子是活不長的,這次救了,下次照樣會死。”
兩人正欲退回洞內,忽聽外麵那男修發出一聲又驚又怒的吼聲:“琴兒!你做什麼?!起來!你瘋了?!”
雲聽雪腳步一頓,再次向外望去。隻見那叫琴兒的女修竟丟下了劍,跪倒在地,向著圍攻之人哀哀求饒:“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隻要你們放過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那幾名圍攻者互相交換了一個猥瑣的眼神,領頭之人嘿嘿一笑,竟真的示意手下停手。
他走上前,輕佻地用手摸了摸琴兒的臉蛋,又滑到她臀部捏了一把:“小美人既然這麼識相,爺就發發慈悲。過來吧!”
琴兒臉頰漲得通紅,羞憤欲絕,卻還是低著頭,哆哆嗦嗦地站到了那夥人身邊。
“謝崢,”領頭之人得意地看向那目眥欲裂的男修,“你若也像你的小情人一樣跪下求饒,再把身上的儲物袋乖乖交出來,爺未嘗不能饒你一條狗命!”
那名叫謝崢的男修氣得渾身發抖,呸出一口血沫,用儘力氣舉起長劍,嘶吼道:“休想!無恥之徒!要殺便殺!我謝崢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
眼看對方失去耐心,又要動手,謝崢自知今日必死無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攻擊並未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驟然降臨、幾乎能凍結靈魂的極致寒意!
謝崢驚愕睜眼,隻見一道白色身影裹挾著冰冷徹骨的劍意,如流星般從他身側掠過,直衝敵陣!
劍光過處,寒氣肆虐!衝在最前麵的兩人瞬間被冰霜覆蓋,僵立原地,生機斷絕!其餘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攻擊打得措手不及,慌忙後退。
雲聽雪持劍立於謝崢身前,衣袂飄飄,劍鋒直指對方,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滾!”
殺人奪寶,在秘境中司空見慣。但因爭搶資源或是理念不合而殺人,與在殺人前還要百般折辱、踐踏他人尊嚴,是兩回事。後者,令她作嘔。
剩下的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強援和那淩厲無匹的劍勢駭住,又忌憚地瞥了一眼她身後那看似普通的山洞,摸不清裡麵是否還藏有伏兵。
為首者臉色變幻數次,最終咬牙道:“撤!”為了追殺這兩人,他們消耗也不小,此刻實在不願再節外生枝。一行人迅速退入林中,消失不見。
謝崢強撐著一口氣,用劍拄著地才沒有倒下,聲音嘶啞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雲聽雪看了看他滿身的傷痕,淡淡問道:“需要扶你一把嗎?”
這時,那叫琴兒的女子仿佛才回過神來,急忙跑過來想要攙扶謝崢,帶著哭腔道:“崢哥!你沒事吧?我剛才…我剛才真是嚇壞了…”
謝崢卻猛地一甩手臂,掙開了她的手,眼神冰冷得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琴兒淚水漣漣,低聲辯解:“崢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害怕了…我怕我們會死在這裡…”
雲聽雪瞥了那女子一眼,對謝崢開口道:“你要留下她?她能背叛你第一次,就能背叛你第二次。你想清楚。”
謝崢艱難地靠著自己站穩,喘著粗氣道:“暫且…讓她留下吧。待我傷好…再說。”語氣中已無半分溫情。
“隨你。”雲聽雪不再多言,轉身徑自走回山洞。她已出言提醒,如何抉擇是他人的事,她無意乾涉。
在她身後,那名叫琴兒的女子低下頭,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對雲聽雪多管閒事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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