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源自身體內部的詭異變化,讓顧硯本就空白的大腦更加混亂!極致的恐懼甚至壓過了社恐!
然而,就在這意識混亂、身體異變的瞬間——
他的身體,卻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誌!
在趙斌的手堪堪碰到錦盒的瞬間,顧硯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又像是提前預知了危險軌跡,以一種極其詭異、卻又異常流暢迅捷的姿態,猛地一個側身擰腰!
動作幅度不大,卻精準得不可思議!如同靈貓擺尾,間不容發地避開了趙斌那誌在必得的一抓!
趙斌的手抓了個空,指尖隻擦過錦盒冰冷的紫檀木邊緣。他臉上的惡意笑容瞬間凝固,化作了錯愕和一絲被當眾拂了麵子的羞惱!
“你……!”趙斌勃然變色,正要發作。
就在這電光火石、顧硯因身體異變和極限閃避而心神劇震的刹那——
一道冰冷、漠然、仿佛來自九幽黃泉、不帶一絲人類情感的視線,如同無形的冰錐,精準無比地、穿透了廣場上的喧囂和距離,狠狠地釘在了他的身上!
顧硯如同被無形的寒冰凍住,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他僵硬地、不受控製地抬起頭,循著那幾乎要將他靈魂凍結的目光來源望去——
廣場對麵,遠處一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巨塔,如同沉默的洪荒巨獸,矗立在繚繞的雲霧之中。那是青梧宗的刑罰重地——鎮魔塔!
就在那塔樓頂層,一扇窄小的、如同怪獸眼瞳般的漆黑窗戶後。
一道身影,靜靜地佇立在那裡。
黑袍如墨,上麵用極細的銀線繡著繁複詭譎的暗紋,在昏暗的光線下隱隱流淌,如同凝固的毒液。銀色的長發隨意披散,幾縷垂落在額前,襯得那張臉愈發蒼白,俊美得近乎妖異,卻毫無半分生氣。五官如同最完美的雕塑,棱角分明,薄唇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雙眼睛。
深邃,空洞,如同兩口吞噬了所有光線的萬年寒潭。沒有情緒,沒有波動,隻有一種純粹的、居高臨下的、視萬物為芻狗的漠然。那目光穿透遙遠的距離,牢牢鎖定在顧硯身上,帶著一種洞穿靈魂的冰冷審視。
血煞魔尊——容燼!
與那雙眼睛對視的刹那,顧硯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凍結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頭頂那即將破皮而出的“異物感”和炸毛的衝動,如同被潑了一盆液氮,瞬間被極致的恐懼壓得粉碎,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刺骨的冰寒,從頭頂蔓延到腳底,深入骨髓!
那不是看活人的眼神。
那是看一件死物。
是看一隻即將被碾死的、連掙紮都顯得多餘的螻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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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預告,在這一刻,化作了實質的冰錐,狠狠刺穿了顧硯所有的僥幸!
“混賬東西!竟敢躲?!”趙斌惱羞成怒的咆哮在耳邊炸響,他再次伸手,這次帶著明顯的元力波動,顯然是動了真怒,要將錦盒連同顧硯一起掀翻在地!
“夠了!”
一聲清朗的斷喝,如同玉磬敲響,瞬間壓下了趙斌的怒意。
林風上前一步,擋在了顧硯身前。他身姿挺拔,麵色平靜,目光如劍般掃過趙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趙師兄,一把劍而已,何必為難一個雜役弟子?平白失了身份。”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自帶一股令人信服的氣度。
趙斌被林風的氣勢所懾,動作一滯,臉上青紅交加,卻不敢再放肆。
林風不再理會他,轉而看向顧硯,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溫和:“有勞師弟了,把劍給我吧。”他伸出手,動作自然從容。
顧硯如同提線木偶,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完全憑借本能行動。他顫抖著,幾乎是機械地將懷裡的錦盒遞了過去。指尖觸碰到林風溫熱的掌心時,如同被烙鐵燙到般猛地一縮。
林風接過錦盒,看也沒看,隻是對顧硯微微頷首:“辛苦了,去吧。”
如同聽到了特赦令,顧硯連頭都不敢抬,更不敢再看鎮魔塔的方向一眼。他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猛地轉身,像一隻被惡狼追捕的兔子,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這片讓他幾乎魂飛魄散的廣場!他不敢走大路,隻朝著記憶中最偏僻、最荒涼的角落發足狂奔!
身後隱約傳來林風清越的聲音和蘇婉兒柔和的勸解,以及趙斌不甘的冷哼……但這些聲音都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遙遠。顧硯的世界裡,隻剩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那雙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冰封萬載的漠然眼睛!
他跌跌撞撞,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肺葉火辣辣地疼,雙腿如同灌滿了鉛,再也邁不動一步,才一頭撞進一處廢棄藥圃的殘垣斷壁後,癱軟在冰冷的泥地上。
身體蜷縮成一團,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牙齒磕碰發出“咯咯”的聲響。冷汗如同小溪般流淌,瞬間浸透了粗麻衣衫,帶來刺骨的寒意。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反複衝刷著他搖搖欲墜的意誌。
“完了……他真的注意到我了……”鹹魚的悲鳴在死寂的角落裡回蕩,充滿了絕望,“離我被挖心……還有多久……”
就在這極致的恐懼和虛脫中,無人察覺。
顧硯左手手背上,那道被靈貓抓傷、已然結痂的三道暗紅色傷痕深處,一絲極其微弱的、如同螢火蟲尾焰般的瑩綠光芒,悄然一閃而逝。微弱得如同錯覺,卻又帶著一絲奇異的、難以言喻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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