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種可能,都讓顧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懼!被容燼“抓回去”……那絕對比死亡更可怕!
“喵嗷!”懷裡的墨玉似乎也被顧硯劇烈的情緒波動和容燼那冰冷的氣息所驚動,發出一聲帶著不安的尖利叫聲。但奇怪的是,小家夥那雙純淨的黑眼睛望向巷口容燼消失的方向時,除了警惕,似乎還帶著一絲……困惑的好奇?它甚至微微抽動了一下粉嫩的小鼻子,仿佛在嗅著什麼。
顧硯此刻哪裡還顧得上墨玉的反應!巨大的恐懼壓倒了一切!社恐?采購?統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跑!
必須立刻離開這裡!離開容燼的視線範圍!
他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轉身!連看中的驅蟲粉都顧不上拿,更彆提其他東西!他用儘全身力氣,抱著墨玉,在擁擠的人群中亡命般地左衝右突!
“哎喲!擠什麼擠!”
“沒長眼睛啊!”
“這小子瘋了?”
被撞到的修士發出不滿的嗬斥,但顧硯充耳不聞!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離開坊市!回到宗門!回到有禁製、有“人牆”的地方!
他弓著腰,用儘趙管事教導的、帶著貓係本能的靈活動作,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艱難地穿梭。維持貓耳貓尾“隱藏”狀態帶來的巨大消耗和恐懼帶來的虛脫感,讓他腳步踉蹌,好幾次差點摔倒。汗水如同小溪般從額角滑落,浸透了裡衣,冰冷地貼在背上。
他不敢回頭!
他生怕一回頭,就看到那道如同跗骨之蛆的黑袍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自己身後,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看著自己,然後伸出手……
一路跌跌撞撞,如同喪家之犬。直到衝過青溪鎮坊市那高大的牌坊,踏上回宗門的山道,感受到宗門護山大陣那若有若無的、熟悉的靈力波動時,顧硯才敢稍微放慢腳步。
他靠在一塊冰冷的山石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肺葉如同破舊的風箱般劇烈起伏,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火辣辣的痛楚。心臟狂跳得像是要從喉嚨裡蹦出來。冷汗浸透了衣衫,山風吹過,帶來刺骨的寒意。
墨玉從他懷裡鑽出來,舔了舔他冰冷汗濕的下巴,發出擔憂的嗚嚕聲。
“沒……沒事了……”顧硯聲音嘶啞地安撫著墨玉,更像是在安撫自己。他回頭望向青溪鎮的方向,坊市的喧囂已經遠去,隻剩下模糊的輪廓。但那份冰冷的恐懼,卻如同烙印般刻在了靈魂深處。
“抓回來……”
容燼那冰冷、偏執的意念碎片,如同魔咒般在腦海中反複回蕩。
“他……他到底想乾什麼?!”巨大的茫然和無助感,混合著劫後餘生的虛脫,幾乎將他壓垮。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顧硯抱著墨玉,如同遊魂般回到了靈獸苑,回到了他那間小小的雜物間。反手鎖上門,背靠著冰冷的木門滑坐在地,他才感覺稍微找回了一絲安全感。
他需要檢查一下剛買的東西。雖然倉促,但他記得自己好像還是胡亂抓了幾樣櫃台上的藥品塞進了懷裡。
他顫抖著手,將懷裡那個劣質的、用粗糙陶土燒製的傷藥小瓶子掏了出來。瓶子冰涼,上麵沾著他的冷汗。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觸碰到瓶底的瞬間——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帶著刺骨陰寒氣息的涼意,順著指尖瞬間竄了上來!
顧硯瞳孔驟然收縮!
他猛地將瓶子翻過來!
隻見在瓶底那粗糙的、沾著些許泥土的凹陷處,赫然粘著一片東西!
那是一片……花瓣?
極其微小,隻有指甲蓋的四分之一大小,薄如蟬翼。
它的顏色是純粹的、深邃的黑!如同凝固的暗夜!
邊緣並非圓潤,而是呈現出一種極其規則的、如同被最鋒利的冰刃切割而成的、銳利到令人心悸的幾何棱角!
整片花瓣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卻深入骨髓的陰寒氣息!那氣息冰冷、死寂、帶著一種不容褻瀆的、仿佛源自九幽深淵的威嚴!
黑色冰晶花瓣?!
顧硯的呼吸瞬間停滯!
他死死地盯著瓶底那片微小的、散發著不祥寒意的黑色冰晶,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徹底凍結!
這絕不是坊市裡能買到的東西!
也不是自然形成的!
這氣息……這純粹到極致的陰寒……
是容燼!
是他留下的!
在他看著自己,對自己發出“抓回來”的冰冷意念時,悄無聲息地、如同留下印記般,將這枚小小的、致命的“花瓣”,粘在了自己匆忙購買的傷藥瓶底!
他……他是在警告?
是在標記?
還是……某種顧硯完全無法理解的、屬於那個存在的……惡趣味?!
顧硯捏著那粗糙的藥瓶,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雜物間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他粗重而恐懼的喘息聲,以及墨玉對著那黑色花瓣,發出的、帶著困惑和一絲本能的……親近的細微嗚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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