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隻覺得眼前一花,身體如同被塞進了急速飛馳的冰窖,耳邊是呼嘯的罡風。幾個呼吸間,熟悉的冰冷空氣、靈草與竹葉的清新氣息、聚靈陣的青色光暈再次將他包圍。
寒玉崖,淩雲霄的修煉靜室。
顧硯被粗暴地扔在那張巨大的、鋪著雪白獸皮的寒玉榻上。還沒等他緩過神,那股冰冷的、帶著絕對壓製力的氣息便如同山嶽般籠罩下來!
淩雲霄高大的身軀躺下,冰冷的手臂如同鐵箍,將他整個人死死地、更加用力地圈在懷裡!那張冰冷俊美的臉埋在他的頸窩,冰冷的氣息噴吐在敏感的耳後皮膚上,帶來一陣陣戰栗。
窒息!
物理和精神上的雙重窒息!
顧硯感覺自己像一塊被凍在冰山裡的化石,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淩雲霄抱得實在太緊了!仿佛要將他揉碎、融入自己冰冷的身體裡!那恐怖的劍壓如同實質的冰水,從每一個毛孔滲透進來,凍結著他的血液和思維。
“唔……”顧硯難受地掙紮了一下,換來的是更加用力的禁錮。
然而,就在這極致的冰冷和窒息中,一絲極其細微、卻異常精純的鋒銳氣息,如同遊走的冰針,悄無聲息地從淩雲霄緊貼著他的胸膛透出,緩緩探入他的經脈之中。
那氣息冰冷刺骨,帶著屬於劍修的極致鋒銳,但此刻卻並非破壞,反而以一種極其笨拙、甚至帶著點粗暴的方式,在他體內那些被噬魂泥沼陰氣侵蝕、又被容燼烙印寒意盤踞的經脈中緩緩遊走。
它在……梳理?
在驅散那些陰寒?
雖然過程如同被無數細小的冰刀刮過經脈,帶來陣陣刺痛,但顧硯確實能感覺到,體內殘留的、屬於噬魂泥沼的陰冷穢氣和烙印帶來的深層寒意,在這股冰冷劍氣的“梳理”下,被強行切割、驅散了一些!
這……是誤打誤撞?還是他察覺到了什麼?
就在顧硯驚疑不定之時,一道冰冷刺骨、帶著毫不掩飾的暴戾殺意的心聲碎片,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刺入他的意識深處:
“…誰乾的?…”(冰冷的質問)
“…查出來…”(如同宣判)
“…剁了。”(血腥的終結)
剁了?!
顧硯的心臟瞬間漏跳一拍!這語氣,這殺意……和容燼那句“弄死那些傷他的蟲子”何其相似?!隻不過容燼是病態的占有欲和毀滅欲,而淩雲霄則是純粹的、冰冷的、如同處理垃圾般的殺伐決斷!
他們一個嫌棄他“爪子臟了”卻要為他殺人,一個把他當抱枕充電卻也要為他“剁了”傷他者?
這世界上的強者,腦子真的沒一個正常的嗎?!
顧硯夾在赤炎那堆“七彩煙圈”和“金屬皮膚”的丹藥、淩雲霄這冰冷窒息又帶著詭異“治療”的懷抱、以及腦海中反複回蕩的容燼那矛盾到令人三觀震裂的心聲之中,隻感覺心力交瘁,靈魂都在哀嚎。
他就像一隻被三個風格迥異的瘋子同時“飼養”的寵物。
一個負責投喂各種“驚喜”零食丹藥),
一個負責提供冰冷的“充電”服務擁抱)和暴力售後剁了),
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一邊嫌棄他臟,一邊又給他戴上“項圈”烙印)和“銘牌”玉墜),並隨時可能因為他受傷而暴走碾死“蟲子”……
手腕烙印處傳來與黑玉墜共鳴的溫潤守護感,此刻卻像最深的嘲諷。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腕被衣袖遮掩的地方,又感受著胸口那枚冰冷的貓爪墜,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荒謬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深夜。
寒玉崖的靜室冰冷死寂,隻有淩雲霄均勻而冰冷的呼吸聲在耳邊規律地響起。顧硯僵硬地躺在他懷裡,意識在極度的疲憊和混亂中沉沉浮浮,卻無法真正入睡。
就在他意識即將滑入混沌深淵的邊緣時——
“嗡——!!!”
左手腕內側,那枚冰晶花瓣烙印毫無征兆地爆發出劇烈的灼痛感!那感覺並非之前的陰寒刺骨,而是一種仿佛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下的極致痛苦!
“呃啊!”顧硯猛地從半昏沉中驚醒,身體不受控製地痙攣了一下!
幾乎同時!
緊貼著他胸口皮膚的那枚黑玉貓爪墜,驟然散發出強烈的、帶著警示意味的幽深黑光!那光芒穿透了薄薄的衣物,在昏暗的靜室中如同鬼火般明滅閃爍!
一股冰冷、粘稠、帶著濃鬱血腥和惡意窺視感的危險氣息,如同實質的毒蛇,正從寒玉崖外的某個方向,無聲無息地、卻極其迅速地逼近!
危險!
有致命的危險正在靠近!
顧硯瞳孔驟縮,渾身汗毛倒豎!那黑玉墜的警示光芒和手腕烙印的灼痛感交織在一起,如同死神的喪鐘在他耳邊瘋狂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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