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翼天翔!”一聲嬌喝,空中一道華麗的影子一閃而逝,鳳焰白皙的右掌帶著一絲灼熱的氣息閃電般斬向黑衣青年的手腕。
“你是鳳家的人?”黑衣青年一閃而逝,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好像他根本就沒有動過一般。
“天歌,你怎麼樣?”鳳焰扶起雲天歌。
雲天歌苦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他已經手下留情了!”
黑衣青年淡淡地說:“你不需要沮喪,在你這樣的年齡能夠有如此實力,應該引以為傲了,我已經受傷了,而且並沒有絕對把握殺死你!”
雲天歌無奈地說:“你真的很強大,或許不久之後我們還會見麵的。我隻是想知道,你和鳳家是什麼關係?”
“鳳家!”黑衣青年喃喃自語,神情一片恍惚,身形一閃,已經消失不見。
“噗!”雲天歌再也無法忍受,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軟倒在鳳焰的懷裡。
“諸方,我認識這個人!”弱弱伏在諸方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他是誰?”諸方奇怪地問道。
弱弱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了,我一定認識他,在很久以前就認識的,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暫時不去想了,我們先休息一下!”諸方笑著說道。
雲天歌受的傷並不是很重,吐血以後就緩解了很多。看著在兩人打鬥之後依然沒有絲毫淩亂的屋子,雲天歌沉聲道:“焰姐,我想我可能知道了超越天人的境界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了!”
鳳焰沉思道:“奶奶曾經說過,天人之上有一個可怕的難關,沒有人能夠避開,為什麼他能夠避開呢?”
雲天歌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一片迷惑,自從在星月湖下的地道中看到至高尊者臨死前的幻象以後,他們就隱約感覺到了這天地之間必然存在著一種無形的規律,一種不允許個體實力太過強大的規律。
後來又在花五哥那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即個人的實力在超越天人三境以後,必然會受到某種未知的束縛,也就是所謂的臨界點。
可無論是夜星空還是無極劍、青絲手,再加上眼前這個神秘的青年,他們的力量絕對超越了天人的境界,卻並沒有什麼異象出現。
“不想了,借用一句俗語,車到山前必有路,走到沒有路的時候再想這些沒有答案的事情吧!焰姐,告訴小龍和小鳳,我們明天出發吧!”雲天歌笑著搖了搖頭。
龍天和鳳鳴雖然已經二十二三歲了,可是兩人依然是孩子心性,尤其是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個準性。可是當鳳焰準備聯係他們的時候卻發現,兩人失蹤了。
月上柳梢輕輕地合上了一本略顯破舊的日記本,閉上了眼睛。老婦人在屋裡走動時悉悉索索的聲音、老頭躺在床上低沉而嘶啞的喘息聲在他的耳畔清晰可聞。
這是一種聽起來令人感到心驚肉跳的喘息,每一口氣似乎都淘儘了所有的力氣和生命,化作一種急促而延綿的抽氣,在中間又會戛然而止,好像就此消逝一般。
這是虞澄霖留下來的日記,其中內容顛三倒四,毫無順序,甚至於連時間的節點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卻在其中梳理出了一件事情,也感受到了一種即使死去也依然難以消散的憤恨。
虞文謹帶著全家離開小城以後就來到了商河市,從一個受人尊敬的文士徹底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鬱鬱難解的老人,幾年後就離開了人間。
他的死亡來的很快,在簡單地將昔日的事情告訴虞澄霖後,連喊了三聲若梅,口吐鮮血而亡。
虞澄霖終於了解了當日事情的經過,也明白了老父為什麼會憂憤而終,他變賣了所有的家財,孤身一人離開了商河市,開始尋找冷飛和妹妹。
適逢亂世,遍地戰火,大夏混戰不堪,當初的計榕梓早就被其他軍團所消滅,據傳聞他本人也被殘忍殺死了,而且牽連到了所有的親人,整個家族被屠戮一空。
後來外族入侵,大夏哀鴻遍野、餓殍滿目。看多了妻離子散之殤、背井離鄉之苦、天地無應之哀,虞澄霖終於放棄了尋找。在返回商河市的時候,腹部被流兵的子彈所傷,直到他八十多歲去世的時候子彈也沒有取出來。
“在那一瞬間我才發現,不僅僅是我,所有認識冷飛的人都錯了,在他的體內一定隱藏著另外一個陌生的靈魂,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更加的冷靜,一種可怕的冷靜,看著他的雙眼,那是一種經曆過死亡的光芒!”
“冷飛?一個奇怪的人!”月上柳梢喃喃自語。這句話在日記本中寫得最為清晰,隱約之間有一種難以壓抑的恐懼。
“咳咳,爺爺一生命運乖舛,老的時候更是喜怒無常,經常拿著一張照片一坐就是好幾年!”
老頭的樣子很是淒慘,身體上已經沒有多少肌肉了,甚至隔著皺巴巴的一層皮膚能夠能夠看到他早已經衰老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