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突然輕微地晃動了一下,像極了地震到來之前的震動。淩天宇四人額頭上沁出了更多的汗水,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難以自如的行動。
景浩,或者說是刑鉞再也沒有看四人一眼,而是淡淡地看著偎依在諸方身邊的弱弱,臉上閃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美麗的小姐,該是找到自己的時候了!”說著,右手輕輕地環在塗丹的腰上,慢慢地向後退去。
三個人好像木偶一般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站在了門口。
徐漢忠是一個長相粗獷的中年男子,而鄺博彥則要斯文很多,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很有些文氣,兩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雙目茫然地看向前方。
第三個人已經不能用正常來形容,他的臉色是一片和死亡一般的煞白,雙目緊閉,卻是已經死亡準備下葬的商銘。
“你們…是你們…”弱弱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迷惘,慢慢地變得清明,同時她的氣質似乎也在不知不覺地發生了變化,一股冷厲的氣息慢慢地彌漫開來。
“弱弱,你要控製自己的情緒,這是一個陰謀!”看著怪異的三人,諸方驚恐地拉住了弱弱的右手。
諸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他引以為傲的是在醫學上過人的天賦,並將這種天賦運用到了再現一些奇怪的藥物,正是因為醉神散他才和淩天宇有了交集。
在他的印象中,弱弱一直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隻有在某個特定的回憶片段裡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弱弱的變化令他感到恐懼,可是因為他的喜歡卻從來沒有離開過。
人如其名,弱弱原本更加的羸弱,而此時她卻輕易地甩開了諸方的手,已經走出了屋外。
諸方身體一晃,撞在了桌子上,感覺自己的手掌似乎被重物撞擊一般,火辣辣的疼痛。他抱著手腕卻沒有追出去,身體輕微地顫抖著。
屋外,弱弱和三人已經消失不見。地麵又一次更加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破土而出。
“諸方,她已經不是你認識的弱弱了!”淩天宇慢慢地站了起來,雖然看似有些艱難,卻終究站穩了身體。
“不,她是弱弱,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她的氣息!”諸方喃喃自語。
“你知道她為什麼要找這四個人嗎?”龍翔也站了起來,輕聲問道。
諸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隻知道隻要是弱弱喜歡做的事情,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支持她,即使是錯誤,我也不會放棄!”
月上柳梢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地彈了幾下:“作俑是一種早已消失在曆史中的殘忍陪葬方式。以作俑之法保存風水脈氣的陰陽師能夠以一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將俑人的脈氣轉嫁到死者的身上,從而作俑者的家族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消亡。”
雲天歌點了點頭:“也就是說虞若梅氣息已經融入到了計榕梓的後世身上,隻要俑人完全複活,昔日死者的願望就會落空。”
“從因果關係來看,這本來就是一報還一報!本無可厚非,可惜虞若梅是被靈火選中的人,無論是她成為俑人還是現在的複活,也許本來就是計劃好的,最終隻會為他人做嫁衣!”淩天宇輕輕地歎了口氣。
龍翔伸了伸腰,笑著說:“從大夏首府開始,被那種奇怪的火焰控製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經過我們剛才的驗證,應該八九不離十。哥幾個,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走走了?”說著向門口走去。
他僅僅走出了兩步,第三步還沒有邁出去的時候,臉色突然一變,身後一片黑影越過他的頭頂,快速向門口飛去,正是那張方桌。
“轟!”一聲輕響,方桌在空中驟然劇烈地燃燒了起來,僅僅是瞬息之間就已經化為虛無。
“快出去!”龍翔輕喝一聲,當先衝了出去。
幾人均非弱者,淩天宇帶著戚舒窈,雲天歌拉著諸方,緊隨著龍翔身後衝了出去。就是這毫厘之差,等到他們掠出屋門的時候,龍翔已經消失了。
不僅僅是龍翔消失了,雲天歌、月上柳梢,還有諸方,他們先後而出,卻同一時間消失不見。仿佛屋外隱藏著一隻無形的怪物,將每一個人吞噬了。
“他們去了什麼地方?”戚舒窈看著空無一人的院落,有些驚恐地問道。
淩天宇遊目四顧:“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放開我的手!”這是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好像在屋子裡的時候本就隻有他們兩人一樣。
昨夜的一場雨,空氣中平添了幾分涼意,空中的太陽和煦而溫暖,撫照著天地之間一片雨後的清新。
四周的景物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他還能看到雲天歌開來的汽車正靜靜地停在不遠的地方。
“法陣?”這是淩天宇的第一感覺,隨即就被推翻了,因為直到現在為止他依然沒有感覺到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手上突然傳來的一陣燥熱,讓淩天宇從茫然中驚覺過來,是戚舒窈的手,此時握在他的手裡卻好像是一根正在不斷加熱的鐵棍,越來越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