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429章：風雪送機赴草原，新訊初通守北疆
嘉靖二年十一月二十五，草原腹地。
鵝毛大雪如柳絮般漫天飛舞，寒風卷著棱角分明的雪粒，狠狠抽打在三輛軍用卡車的綠色車身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又順著車身縫隙鑽進駕駛室，讓司機老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緊握著方向盤，目光緊盯著前方被積雪覆蓋的道路，車輪上加裝的鐵鏈與結冰路麵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鈍響，在空曠的草原上格外清晰。這三輛15噸軍用卡車，正載著草原通訊革新的希望——兩台無線發報機應急樣機，以及足以支撐半個月使用的備用電芯、潤滑油與維修工具，緩緩駛向鎮北城。
車廂內，昏暗的煤油燈因擔心顛簸損壞，未使用電燈）照亮了狹小的空間。軍工總院的工匠王師傅與徒弟小李正蜷縮在棉絮堆旁，小心翼翼地守護著被厚棉絮層層包裹的無線樣機。王師傅每隔半個時辰便會起身，用凍得通紅的手摸一摸樣機包裹，確認沒有受潮或移位。“小李，把那床extra的羊毛毯蓋在樣機上，草原這鬼天氣，夜裡能到零下二十度，電芯要是凍硬了，到了鎮北城就沒法用了。”他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棉大衣也搭在樣機旁，儘管自己身上隻剩一件單薄的夾襖。
“王師傅，咱們這一路走了五天，什麼時候才能到啊？”小李搓著雙手，呼出的白氣在燈光下消散。負責護送的親兵隊長李虎正好掀開車簾進來，聞言笑道：“彆急，老張說再走三十裡，過了前麵的‘野狼穀’，明日晌午就能到鎮北城了！隻是那野狼穀地勢低窪，雪下得又大，怕是不好走。”話音剛落，卡車突然猛地一沉，隨後便停了下來，車廂內的備用電芯箱發出“嘩啦”的碰撞聲。
“怎麼回事？”李虎立刻掀開車簾跳下卡車，隻見最前麵的卡車左後輪陷進了一個雪窩子，積雪已沒過車輪一半。老張正焦急地踩著油門，車輪在雪地裡空轉，濺起一片片雪沫。“李隊長，這雪窩子太深了，車輪陷進去了！”老張喊道。李虎眉頭一皺，立刻召集隨行的十名親兵：“都過來搭把手！拿鐵鍬挖雪，再把備用的木板墊在車輪下，務必把車弄出來，不能耽誤樣機運輸！”
親兵們立刻行動起來，鐵鍬與雪地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王師傅與小李也下車幫忙，小李負責遞木板，王師傅則在一旁提醒：“小心點，彆把木板砸到車輪上，要是把輪胎紮破了，就更麻煩了！”寒風如刀子般刮在眾人臉上，不一會兒，大家的眉毛、胡須上便結滿了白霜，棉鞋也被雪水浸透，凍得雙腳發麻。但沒人抱怨，所有人都清楚，車廂裡的無線樣機，關係著草原的通訊安全，耽誤不得。
半個時辰後，陷在雪窩子的卡車終於被推了出來。眾人回到車廂，渾身凍得瑟瑟發抖，卻都鬆了一口氣。李虎拍了拍王師傅的肩膀：“王師傅，辛苦你們了！等送到了鎮北城，我請你們喝熱酒！”王師傅笑著搖頭：“喝不喝酒不重要，隻要樣機安全送到，比什麼都強。”
與此同時，鎮北城將軍府內，陸硯青正站在掛著羊毛毯的窗前，望著窗外漫天飛雪。窗台上的銅爐裡燃著炭火，將房間烤得溫暖如春，卻驅不散他心中的幾分憂慮。“將軍，靖邊城剛發來急電。”親兵捧著電報走進來，雙手微微發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消息緊急。
陸硯青接過電報，快速瀏覽後，臉色沉了下來。電報上說，近日有小股瓦剌殘兵在鐵礦工坊附近活動，人數約五十人，配備了弓箭與彎刀，還曾試圖破壞工坊周邊的電報線路，幸被巡邏士兵發現，才未造成損失。“這些殘兵，竟趁雪天作亂！”陸硯青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微微晃動，“給靖邊城回電，讓王奎總兵加強鐵礦工坊的守衛，派兩隊騎兵日夜巡邏，一旦發現殘兵，不要貿然追擊，先用電報彙報情況，我會派兵支援。另外，讓周尚文從互市調一批糧食、棉衣與煤炭，送給周邊的察哈爾部、蘇尼特部民眾，雪下得這麼大，他們的牲畜怕是凍餓了不少，咱們得幫襯一把，才能讓他們更願意跟我們一起守護草原。”
親兵領命離去後，陸硯青走到桌前，拿起二弟陸硯昭寫來的書信。信中詳細描述了無線發報機的研發過程，還說樣機已用軍用卡車送往草原，預計近日抵達。“若這無線樣機能早日送到，靖邊城的軍情便能實時傳遞，也不用再擔心電報線路被殘兵破壞了。”他輕聲自語，指尖輕輕撫摸著信上的字跡，眼中滿是期待。
十一月二十六晌午，風雪終於小了些。當三輛軍用卡車緩緩駛入鎮北城城門時，陸硯青早已帶著親兵與電報機房的操作人員在城門口等候。卡車停下，李虎與王師傅率先跳下車，快步走到陸硯青麵前，敬禮道：“將軍！京城送來的無線發報機樣機已安全送達，途中雖遇風雪，幸無大礙！隨行還有兩名工匠，負責協助調試與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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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青上前，緊緊握住兩人的手，感受到他們手心的冰涼與粗糙，心中滿是感激：“辛苦你們了！一路風雪，想必受了不少罪。快，先去將軍府暖和暖和，喝碗熱湯，吃點熱飯，休息片刻再調試樣機。”
“將軍，不用休息！”王師傅擺了擺手，眼中滿是急切，“樣機越早調試成功，就能越早為草原通訊出力。我們不累，現在就去電報機房吧！”小李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將軍，我們年輕，扛得住！”
陸硯青見他們態度堅決，也不再堅持，帶著眾人前往鎮北城電報機房。機房位於將軍府西側，是一座用青磚砌成的房屋，屋頂裝有避雷裝置，牆壁夾層填充了羊毛，既能保暖，又能隔絕外界乾擾。走進機房，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屋頂懸掛的白熾燈照亮了整個房間，角落裡的柴油發電機平穩運轉，發出輕微的“嗡嗡”聲，為電報機提供電力。
王師傅與小李小心翼翼地將無線樣機從棉絮中取出，放在鋪著羊毛毯的操作台上。樣機主體呈長方形，外殼由薄鐵皮製成，表麵噴了一層防鏽漆，正麵有一排按鈕與指示燈，旁邊放著一根純銅打造的可伸縮天線。“將軍，這就是無線發報機的主機，重量約十斤，一個人就能搬動，方便攜帶。”王師傅一邊介紹，一邊組裝天線，“這根天線展開後長達一丈二，收縮後隻有一尺長，可裝在專用的皮套裡，騎兵騎馬時也能攜帶。”
他又拿起一個備用電芯，遞給陸硯青：“這是改良後的鋅片電芯，續航能達六個時辰，用完後可更換。電芯外殼做了密封處理，防水防潮，就算在雪地裡使用，也不用擔心損壞。另外，這是潤滑油，每隔三日要在天線的轉動軸處塗抹一次，防止生鏽與磨損，保證天線能靈活調整角度。”
陸硯青接過電芯，仔細查看後點頭：“設計得很細致，考慮到了草原的惡劣環境。現在能測試一下嗎？看看能否與通州驛站連通。”
“當然可以！”王師傅立刻開始調試，他將電芯裝入主機，展開天線，調整好角度，然後按下發報鍵。“嘀嘀嗒嗒”的信號聲在機房內響起，清脆而有節奏。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緊盯著主機旁的接收器。接收器的指示燈不停閃爍，發出微弱的電流聲。
片刻後，接收器突然傳出清晰的“嘀嘀”聲，負責譯電的士兵立刻拿起筆，快速記錄起來。“將軍！是通州驛站的回電！”士兵興奮地喊道，聲音都有些顫抖，“通州驛站說，收到我們的信號了，信號穩定，內容清晰，沒有雜音！”
“太好了！”陸硯青忍不住拍手叫好，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有了這無線發報機，以後就算電報線路被殘兵破壞，我們也能與周邊衛所、甚至京城保持聯係了！王師傅，辛苦你們了！”
王師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笑道：“將軍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接下來，我們會用三天時間，教會電報機房的士兵操作與維修，保證他們能獨立使用無線發報機。”
陸硯青點頭，轉身對身旁的親兵說道：“立刻給五座新城發報，讓他們各派兩名電報操作人員來鎮北城學習，我要在一個月內，在五座新城都配備無線發報機，建立起覆蓋整個草原的無線通訊網！”
傍晚時分，陸硯青讓人將無線發報機調試成功的消息，通過有線電報發送給京城的陸硯昭。電報中，他詳細描述了樣機的使用情況，還說察哈爾部首領巴圖聽聞無線發報機能傳百裡消息，特意派人來詢問，希望能學習使用，以便更好地協助守護草原。
此時，京城軍工總院的陸硯昭正與趙小匠、徐杲在工坊內調試有線通訊的話筒。當收到草原傳來的電報時，他激動得立刻跳了起來，拿著電報對兩人說道：“太好了！草原那邊調試成功了！大哥說無線發報機信號穩定，還能在雪天使用，五座新城很快就要建立無線通訊網了！”
趙小匠與徐杲也十分高興，徐杲說道：“這真是個好消息！我們的有線通訊話筒也快調試好了，今日測試，十裡內通話清晰，明日再優化一下，就能與線纜搭配，開始鋪設京城至大同鎮的線路了！”
陸硯昭點頭，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默念：大哥，草原的無線通訊已通，接下來便是有線實時對話，等線路鋪好了，我們兄妹三人就能隨時通話，再也不用等書信輾轉了。
而在鎮北城，陸硯青正陪著巴圖參觀電報機房。巴圖望著正在工作的無線發報機，眼中滿是好奇，不時伸手摸一摸天線，又湊到接收器旁聽一聽信號聲。“將軍，這東西真是太神奇了！不用電線，就能把消息傳到百裡之外，比快馬還快！”巴圖感慨道，“要是我們部落也能有一台，就能隨時知道鎮北城的消息，再也不用擔心瓦剌殘兵偷襲了。”
陸硯青笑道：“巴圖首領放心，等京城再送來更多無線樣機，我會給歸附的部落都配備一台，還會派工匠教你們操作。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一起用這新通訊技術，守護好這片草原，讓大家都能過上安穩日子。”
巴圖聞言，激動得連連點頭：“太好了！多謝將軍！我們察哈爾部願意永遠跟著大明，跟著將軍！”
風雪漸漸停了，一輪明月從雲層中探出頭來，灑下清冷的光輝。鎮北城的燈火與電報機房的燈光交相輝映，照亮了被白雪覆蓋的草原。一台小小的無線發報機，不僅連接起了京城與草原，更拉近了大明與草原部落的距離。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隨著有線實時通訊線路的推進，大明北疆的通訊網絡將愈發完善，而這一切，都將成為守護年幼皇帝朱栽霖江山的堅實屏障，也為草原的長治久安，寫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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