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463章：審敵探情，厲兵秣馬
嘉靖三年六月十五，辰時。鎮北將軍府的審訊室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禿鷲部首領赫哲被鐵鏈鎖在木樁上，手腕上的槍傷還在滲血，臉上卻滿是桀驁不馴的神色。趙立峰坐在他對麵，桌上放著紙筆和一盞油燈，旁邊站著兩個手持長槍的士兵，防止赫哲反抗。
“說吧，你們禿鷲部為什麼要在黑石山囤積軍械？其他部落的援兵什麼時候到？”趙立峰的聲音低沉，目光如炬地盯著赫哲，“彆想著隱瞞，你的士兵已經有人招了，你要是老實交代，還能少受點罪。”
赫哲冷笑一聲，吐了口唾沫在地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我嘴裡套話，沒門！”他用力掙紮了一下，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響，“我們禿鷲部就算輸了，其他部落也不會放過你們蒼狼衛，等著吧，草原的怒火很快就會燒到你們頭上！”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趙立峰站起身，走到赫哲麵前，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那是昨天在鷹嘴崖軍械馬車裡發現的，上麵刻著一個奇怪的狼頭符號，“這個符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其他部落的標記？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關到水牢裡，讓你嘗嘗在水裡泡上三天三夜的滋味。”
赫哲看到木牌，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沒說話。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陸硯青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陸承熠。“趙都指揮，先停一下。”陸硯青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赫哲，我知道你是條漢子，但你要明白，現在不是硬撐的時候。”
他走到赫哲麵前，緩緩說道：“昨天我們在鷹嘴崖救了幾個被你們俘虜的牧民，他們說你們不僅搶了他們的牛羊，還殺了不少老人和孩子。你要是還想著為部落贖罪，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至少能讓那些死去的牧民瞑目。”
赫哲聽到“殺了老人和孩子”，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眼神裡的桀驁少了幾分，多了些許複雜。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道：“那個狼頭符號，是西蒙古‘黑狼部’的標記。我們禿鷲部是跟黑狼部合作的，他們承諾給我們軍械和糧草，讓我們在黑石山牽製蒼狼衛，等他們聯合其他三個部落，就一起進攻北疆的牧民營地，搶奪糧草和人口。”
“黑狼部的首領是誰？他們的主力現在在哪裡？”陸硯青追問，“其他三個部落是什麼情況？什麼時候會發起進攻？”
“黑狼部的首領叫巴彥，他們的主力在黑石山以西的‘野狼穀’，離這裡大概三天的路程。”赫哲低著頭，聲音低沉，“其他三個部落分彆是‘白狐部’‘雄鷹部’‘羚羊部’，他們約定後天在野狼穀彙合，然後一起進攻北疆的‘紅山牧營’——那裡是牧民聚集最多的地方，糧草也很充足。”
陸硯青點點頭，對趙立峰說：“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彆讓他有機會自殺。”士兵們上前，推著赫哲走出審訊室，赫哲路過陸承熠身邊時，突然停下腳步，看著他說：“小子，昨天射傷我手腕的是你吧？你很不錯，可惜生錯了地方，要是在草原，你會是個好獵手。”陸承熠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被押走。
走出審訊室，陸硯青對趙立峰說：“立刻派人去野狼穀偵查，確認黑狼部的主力位置和人數。另外，通知紅山牧營的牧民，讓他們儘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避免被黑狼部襲擊。”趙立峰應聲離去，陸硯青看著陸承熠，問道：“剛才在裡麵，你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赫哲說的是真的，”陸承熠思考著說，“他提到黑狼部時，眼神很害怕，而且那個狼頭符號，跟我昨天在軍械箱上看到的一樣，應該不是編造的。不過，我們不能隻靠他的供詞，還得靠偵查小隊的情報來確認，避免中了黑狼部的圈套。”
陸硯青讚許地點點頭：“不錯，考慮得很周全。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多留個心眼，不能輕易相信俘虜的供詞，要靠證據說話。好了，審訊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咱們去校場看看，王都指揮他們應該已經開始訓練了。”
兩人來到校場時，訓練已經開始。王建軍正帶領騎兵營的士兵練習“馬上劈刺”，士兵們分成兩隊，互相廝殺，木槍碰撞的“鐺鐺”聲不絕於耳。陸承軒騎著“追風”，正跟一個士兵對練，他的長槍揮舞得虎虎生風，很快就挑飛了對方的木槍，贏得了周圍士兵的喝彩。
“承熠，來了就彆站著，過來跟我練練！”王建軍看到陸承熠，笑著喊道，“昨天在鷹嘴崖你表現不錯，但馬上劈刺還有進步的空間，今天我好好教你幾招。”
陸承熠欣然應允，去馬廄牽了“踏雪”，又拿了一把木質長槍，催馬來到校場中央。王建軍騎著馬，繞著他轉了一圈，說道：“昨天你跟承軒配合時，長槍的刺擊太直，容易被對方挑飛。你看，”他說著，突然舉槍朝著陸承熠的肩膀刺來，速度快如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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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熠連忙舉槍格擋，卻沒想到王建軍的槍突然變向，朝著他的腰間刺去。“這招叫‘聲東擊西’，實戰中敵人不會按常理出牌，你要學會預判對方的動作。”王建軍收回槍，耐心地講解，“再來一次，注意觀察我的肩膀和手臂，從這些細節能看出我要攻擊的方向。”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陸承熠跟著王建軍練習“聲東擊西”“虛晃一招”等馬上劈刺技巧。一開始，他總是被王建軍的假動作迷惑，木槍頻頻被挑飛，但他沒有氣餒，而是認真觀察王建軍的動作細節，慢慢摸索規律。到後來，他已經能偶爾識破王建軍的假動作，甚至還能反擊幾招。
“不錯，進步很快！”王建軍笑著說，“你很有天賦，就是實戰經驗少了點，多練幾次就好了。對了，昨天你用嘉靖二式射擊赫哲手腕的那招很準，下午的射擊訓練，你給士兵們講講經驗，讓他們也學學怎麼在實戰中精準射擊。”
下午的射擊訓練在營區東側的靶場進行。陸承熠站在士兵們麵前，拿著嘉靖二式，認真講解：“昨天在暗道出口，我要射擊赫哲的手腕，既要保證射中，又不能傷他太重，所以我特意把槍口壓低了半寸，瞄準他手腕的內側——那裡血管少，不會造成致命傷，但能讓他失去行動力。”
他一邊說，一邊演示：“在實戰中，射擊目標要根據情況調整，比如遇到敵人舉刀砍來，要瞄準他的手臂或手腕；遇到敵人騎馬衝鋒，要瞄準馬的腿部，讓馬失去行動力，敵人自然就會落馬。另外，換彈的速度也很重要，大家平時要多練習，爭取在三秒內完成換彈。”
士兵們聽得很認真，紛紛點頭表示明白。接下來，陸承熠還跟幾個士兵進行了“實戰模擬”——一個士兵扮演敵人，舉著木刀朝著他衝來，陸承熠則用嘉靖二式模擬射擊，準確“射中”對方的手臂，演示如何在移動中精準瞄準。
“承熠，你這射擊技巧是跟誰學的？太厲害了！”一個士兵忍不住問道，“我練了半年的嘉靖一式，在移動中還是射不準，你能不能再教教我們？”
陸承熠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訣竅，就是平時多練習，尤其是在馬背上射擊時，要找到馬身起伏的節奏，在最平穩的瞬間扣扳機。另外，魏叔父也教了我不少技巧，比如如何調整呼吸，如何預判目標的移動方向，這些都很重要。”
訓練結束時，夕陽已經西斜。陸承軒和陸承昂走了過來，陸承昂手裡拿著一個工具箱：“承熠，你那把嘉靖二式昨天沾了不少泥土，我給你帶了工具，咱們一起去清理保養，彆讓泥土堵住了槍管，影響射擊精度。”
三人來到軍械庫，陸承昂拿出毛刷、保養油等工具，一邊演示一邊講解：“先用藥用酒精擦拭槍身，去除泥土和血跡，然後在槍管裡滴幾滴保養油，用通條來回擦拭，保證槍管內壁光滑。槍托的保養也很重要，要用軟布蘸著保養油輕輕擦拭，既能防潮，又能防止木質開裂。”
陸承熠認真學習，親手給嘉靖二式做保養。當他用通條擦拭槍管時，突然想起昨天在鷹嘴崖的戰鬥——正是這把槍，幫助他射中了赫哲的手腕，阻止了毒箭的傷害。他輕輕撫摸著槍身，心中滿是感激——這把槍不僅是武器，更是他在戰場上的夥伴。
“對了，承熠，”陸承軒突然說道，“明天早上，魏叔父要帶一隊士兵去紅山牧營，幫助牧民轉移，你要不要一起去？既能幫上忙，還能看看牧營的情況，以後要是黑狼部來襲擊，也能提前做好準備。”
陸承熠眼前一亮，連忙點頭：“好啊！我明天跟魏叔父一起去，正好也能學習一下如何組織牧民轉移，積累點經驗。”
夜幕降臨，營區裡漸漸安靜下來。陸承熠躺在床上，腦海裡回放著今天的審訊和訓練——從赫哲口中得知黑狼部的陰謀，到跟著王建軍練習馬上劈刺，再到給士兵們講解射擊經驗，每一件事都讓他收獲滿滿。他知道，雖然鷹嘴崖的圍剿戰勝利了，但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黑狼部和其他部落的威脅隨時可能到來。
但他並不害怕，反而充滿了鬥誌。他摸了摸枕頭邊的嘉靖二式，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好好幫助牧民轉移，後天的訓練也要更加努力，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為守護北疆做好準備。隻要蒼狼衛上下一心，齊心協力，就一定能擊退黑狼部的進攻，保護好草原上的每一個牧民，讓北疆的安寧得以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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