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474章：落馬坡伏擊夜，客棧露殺機
嘉靖三年六月二十七日，夜色如墨，落馬坡兩側的懸崖上，張澤率領的500特勤組將士已潛伏近一個時辰。草叢中的露水打濕了黑色勁裝，卻沒人敢動——特勤組訓練時素有“紋絲不動如磐石”的要求，此刻更是如此。張澤趴在一塊巨石後，手中握著夜視望遠鏡，目光緊盯著坡下唯一的窄路入口，耳邊隻有夜風掠過樹梢的“沙沙”聲。
“僉事，有動靜！”身旁的斥候低聲稟報，手指向遠處的黑暗。
張澤立刻調整望遠鏡，隻見三束昏黃的車燈刺破夜色，正緩緩向窄路駛來——正是那三輛運輸穿甲彈的寶源坊汽油卡車。卡車行駛得極慢，似乎在提防埋伏，每過一段路，都會有手持短管燧發槍的護衛下車探查，動作警惕。
“傳令下去，等三輛車全部進入窄路，聽我槍響為號，先斷退路，再封前路！”張澤壓低聲音，通過喉頭對講機向各小隊傳遞指令。特勤組將士們立刻檢查裝備：嘉靖一式步槍的保險已打開，腰間的1911式手槍上了膛，連扔向車輪的破胎釘都已攥在手心。
卡車緩緩駛入窄路中段，最前麵的車頭剛過懸崖正下方，張澤猛地扣動扳機——“砰！”清脆的槍聲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幾乎在槍響的同時，兩側懸崖上突然潑下一片“彈雨”：特勤組將士們精準射擊卡車的輪胎，“砰砰砰”的爆胎聲接連響起，第一輛卡車瞬間失控，狠狠撞在路邊的岩石上，車廂裡的木箱滾落出來，黑布被劃破，露出泛著冷光的穿甲彈彈頭。
“有埋伏！”卡車裡的護衛驚呼著跳下車，舉槍向懸崖方向胡亂射擊，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就在這時，窄路兩端突然傳來“轟隆”兩聲巨響——特勤組預先埋設的炸藥包炸開，碎石與泥土瞬間封堵了入口和出口，將三輛卡車徹底困在坡中。
“繳械不殺！”張澤站起身，高聲喊道，特勤組將士們紛紛從草叢中躍起，形成包圍圈。護衛們本就是臨時招募的私兵，哪裡見過這般陣仗，有人當場扔下燧發槍跪地投降，也有人想趁亂逃跑，卻被特勤組的精準射擊擊中腿部，慘叫著倒地。
混亂中，第二輛卡車的車廂門突然被撞開，三個高鼻深目的波斯人舉著彎刀衝出來，口中喊著晦澀的波斯語，動作凶狠。張澤一眼認出，這正是魏副帥電報中提到的“波斯工匠”，立刻下令：“留活口！抓起來審問！”
兩名特勤組將士立刻持盾上前，與波斯人纏鬥。波斯工匠的彎刀雖鋒利，卻抵不過特勤組的協同作戰——一人用盾格擋，另一人趁機用特製的束縛帶纏住波斯人的手臂，短短幾個回合，三個波斯人便被製服，掙紮著被押到張澤麵前。
“僉事，卡車裡共查獲穿甲彈1200發，還有三箱未組裝的銅炮零件！”小隊長大步跑來稟報，手中拿著一份清單。
張澤點點頭，剛要讓人將穿甲彈和波斯人押送回京，喉頭對講機突然響起急促的聲音：“僉事！南側路口發現不明武裝人員，正在衝擊錦衣衛的封鎖線，人數約200人，持有火槍！”
張澤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李芳竟會派人接應，而且來的這麼快。“留下100人看守物資和俘虜，其他人跟我去支援南側路口！”他果斷下令，轉身躍下懸崖，特勤組將士們緊隨其後，黑色身影在夜色中如獵豹般迅捷。
與此同時，悅來客棧二樓的一間客房內，陸承軒正趴在窗沿下，透過窗簾的縫隙觀察樓下的動靜。客棧大堂裡，十幾個手持短管燧發槍的漢子正圍著桌子喝酒，時不時看向二樓——正是王二的護衛。
“張僉事的人都在客棧周圍布好了，就等王二出門。”陸承軒低聲對身旁的張澤副手說，“隻是這王二從傍晚進了客房，就沒再出來過，會不會有問題？”
副手剛要回答，突然聽到客房隔壁傳來“哐當”一聲悶響，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拔出腰間的短刀——特勤組在客棧潛伏時，為避免暴露，隻攜帶了便於隱藏的短兵器。
陸承軒輕輕推開房門，貼著牆壁向隔壁靠近。客房的門虛掩著，透過縫隙，他看到王二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正從傷口汩汩流出；一個穿著店小二服飾的人正蹲在地上，翻找王二隨身攜帶的布包，動作慌張。
“不好！”陸承軒低喝一聲，猛地踹開房門。那“店小二”驚覺不對，立刻抓起桌上的燧發槍，轉身對準陸承軒。
千鈞一發之際，副手突然從門後衝出，一腳踹在“店小二”的手腕上，燧發槍“哐當”掉在地上。“店小二”見勢不妙，拔腿就想從後窗逃跑，卻被陸承軒甩出的短刀擊中膝蓋，“撲通”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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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誰派你來殺王二的？”陸承軒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語氣冰冷。王二是追查銅料去向的關鍵，如今被殺，線索很可能就此中斷。
“店小二”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卻不肯開口。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大堂裡的護衛們似乎察覺到樓上的異常，正吵吵嚷嚷地往樓梯口衝。
副手立刻對陸承軒說：“公子，我來審他，你去攔住護衛！張僉事留的人馬上就到！”
陸承軒點頭，轉身衝向樓梯口。剛到樓梯拐角，就見幾個護衛舉著燧發槍衝上來，他立刻側身躲到柱子後，趁著護衛換彈的間隙，甩出另一把短刀，精準擊中最前麵護衛的手腕。後麵的護衛見狀，不敢再貿然上前，與陸承軒僵持在樓梯口。
就在這時，客棧外突然傳來特勤組的喊聲：“特勤組辦案！放下武器！”大堂裡的護衛們頓時亂作一團，有人想從後門逃跑，卻被早已埋伏在那裡的特勤組將士抓獲。
陸承軒趁機衝下樓梯，與特勤組將士們一同控製住剩餘的護衛。當他回到二樓客房時，副手正拿著一張紙條走過來，臉色凝重：“公子，這是從‘店小二’身上搜出來的，上麵寫著‘李三莊園，今夜轉移’。”
陸承軒接過紙條，眉頭緊鎖——李三莊園！王二押運的銅料果然運往了那裡，而且李芳要在今夜轉移物資，看來必須立刻通知二叔和秦安指揮使。
同一時間，梟龍衛衙署內，秦安正拿著陸承昂從工部帶來的運輸記錄，與地圖上的李三莊園位置比對。記錄上“運往李三莊園”的字跡清晰，而李三莊園位於京城西郊，背靠一座小山，周圍都是密林，確實是隱藏軍械的絕佳地點。
“指揮使，獵鷹營傳來消息，李三莊園今夜燈火通明，有不少馬車進進出出，像是在轉移東西！”一名斥候快步走進議事堂，遞上情報。
秦安立刻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在李三莊園的位置重重一點：“看來李芳是怕咱們查到莊園，想連夜轉移銅炮和穿甲彈！不行，必須立刻派人去盯著，不能讓他們把東西運走！”
他剛要下令，陸承熠突然拿著一份電報跑進來，語氣急促：“秦叔！張澤僉事發來急電，落馬坡遭遇李芳的援兵襲擊，雖然已經擊退，但怕還有後續動作；另外，承軒哥那邊傳來消息，王二被人暗殺，從凶手身上搜到紙條，說李三莊園今夜轉移！”
秦安臉色一變，立刻拿起喉頭對講機，對各營下達指令：“夜梟營立刻出兵，趕赴李三莊園外圍，封鎖所有出口，隻圍不攻；獵鷹營派斥候潛入莊園，探查軍械存放位置；猛虎營、雄獅營各留一半兵力守寶源坊，另一半兵力馳援落馬坡，防止李芳反撲！”
“遵令！”各營指揮使的應答聲從對講機裡傳來，梟龍衛衙署內瞬間忙碌起來：傳令兵抱著指令奔走，後勤人員開始準備物資，連陸承熠都主動請纓，要跟著夜梟營去李三莊園——他雖隻是直屬營副千戶，但此刻也想為京師保衛多出一份力。
秦安看著陸承熠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好，你跟夜梟營一起去，但必須聽指揮，不能擅自行動。”
陸承熠立刻立正敬禮：“是！保證服從命令！”
當夜梟營的將士們集結完畢，準備出發時，陸硯昭的車正好駛入衙署大門。他剛從錦衣衛指揮司回來，臉上還帶著疲憊，卻在聽到李三莊園的消息後，立刻精神起來：“秦安，我跟你們一起去李三莊園！王彥指揮使已經派錦衣衛去支援落馬坡，咱們這邊必須儘快找到銅炮，絕不能讓李芳的陰謀得逞！”
秦安連忙道：“國公，您剛回來，不如在衙署坐鎮指揮……”
“不行，”陸硯昭打斷他，目光堅定，“李三莊園是關鍵，我必須親自去。承軒、承昂還在客棧，你讓人去接應他們，讓他們帶著凶手和紙條來莊園彙合，或許能從凶手嘴裡問出更多線索。”
夜色中，梟龍衛的隊伍浩浩蕩蕩向李三莊園進發，陸硯昭坐在領頭的車裡，看著窗外掠過的夜色，心中思緒萬千——距離七月初一隻剩三天，落馬坡的穿甲彈雖已截獲，但李三莊園的銅炮還沒找到，波斯工匠的審問也沒結果，這場京師保衛戰，才剛剛開始。
悅來客棧內，陸承軒和陸承昂正看著特勤組將士審問那名“店小二”凶手。凶手被綁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卻始終不肯開口，隻是眼神躲閃，似乎在害怕什麼。
“你要是再不說，就把你交給錦衣衛王彥指揮使——你該知道，錦衣衛的審訊手段，可比我們特勤組厲害多了。”張澤的副手故意加重語氣，手中把玩著一把短刀。
凶手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嘴唇動了動，終於開口：“我……我是李三的人，他讓我殺了王二，說是王二知道的太多，留著會出事。至於莊園裡的情況，我隻知道銅炮藏在莊園後山的山洞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陸承軒立刻追問：“李三現在在哪裡？他還有什麼計劃？”
凶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李三在哪裡，他隻跟我聯係過一次，讓我殺了王二後就離開京城。至於計劃，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這時，特勤組將士來報，說梟龍衛派來接應的人到了，讓他們帶著凶手和紙條去李三莊園彙合。陸承軒和陸承昂對視一眼，立刻起身：“走，咱們去李三莊園，說不定能在那裡找到更多線索！”
當他們坐上前往李三莊園的車時，遠處的落馬坡方向突然傳來一陣爆炸聲——那是猛虎營和雄獅營趕到，與李芳的援兵展開了激戰。陸承昂看著窗外的夜色，握緊了手中的運輸記錄，輕聲道：“大哥，咱們一定要儘快找到銅炮，不能讓二叔和承熠他們出事。”
陸承軒點了點頭，目光堅定：“放心，咱們陸家的人，從來不會讓敵人得逞。”
夜色漸深，李三莊園的方向已能看到點點燈火，一場新的較量，即將在那裡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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