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燼“一鼓作氣,收複南詔”的決定,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點燃了指揮所內所有將領的鬥誌。連日來的憋屈、血戰後的疲憊,在這一刻儘數化為昂揚的戰意。
“太好了!早就等著這一天了!”耿爽猛地一拍大腿,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周烈眼神銳利:“熊闊海主力儘喪,城內守軍必然人心惶惶,正是我們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晁莽摩拳擦掌:“他娘的,終於能打回去了!這次定要一雪前恥!”
韓山河相對冷靜,他看向端木燼,沉聲道:“端木武王,我軍雖士氣可用,但經過白天的苦戰,傷亡不小,將士疲憊。若要即刻發兵,需得速戰速決,不能給敵人喘息之機,更不能陷入僵持。”
“韓司令所言極是。”端木燼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所以我們不能強攻,熊闊海敗亡的消息恐怕還未完全傳回南詔城,我們要利用這個時間差。”
端木燼的目光轉向一直安靜站在角落,負責情報的靈雀。“靈雀,我們影衛的舊部還能聯係上嗎?”
靈雀立刻上前一步,清晰彙報:“我們有幾個隱秘的聯絡點尚未暴露,可以嘗試聯係。另外,影衛‘暗鴉’大人及其下屬的網絡,在城陷時損失不大,若能取得聯係,或可成為奇兵。”
“暗鴉……”端木燼沉吟,這位神秘的黃金衛執掌暗殺與情報,若能裡應外合,事半功倍。“立刻設法聯係暗鴉,傳遞我軍即將攻城的消息,讓他伺機而動,重點是製造混亂,伺機打開或接應我們奪取城門!”
“是!”靈雀躬身領命。
“諸位。”端木燼看向眾將。“我軍休整一個時辰,飽餐一頓,輕裝簡從,隻帶一天的口糧,連夜出發,直撲南詔城!目標是在明天拂曉前,兵臨城下,趁敵混亂,一舉破城!”
“周烈、耿爽!”
“末將在!”
“你二人率烈火營為前鋒,多派斥候,清除沿途障礙,務必在明日卯時前抵達南詔城外!”
“得令!”
“林軒、血刃!”
“在!”兩人齊聲應道。
“你二人率領所有影衛及精銳小隊,作為尖刀,隨時準備在城門打開的瞬間,率先突入,直撲城主府及各處要地,擒殺梅隱香、毒娘子和博士等首惡!”
“明白!”
“韓司令。”端木燼最後看向韓山河。“煩請你坐鎮中軍,統籌全局,並負責後方俘虜、糧草輜重調度。”
“義不容辭!”韓山河抱拳。
命令一道道下達,整個沙龍寨如同精密的機器再次高速運轉起來。疲憊的士兵們得知要連夜反攻南詔城,非但沒有怨言,反而爆發出驚人的熱情,匆匆吞咽著分到的熱食和難得的戰犀肉。
一個時辰後,一支雖顯疲憊卻殺氣騰騰的軍隊,在夜色掩護下,悄然離開了沙龍寨,如同一條沉默的巨龍,向著南詔城方向疾行而去。
端木燼騎在一匹戰馬上,他一邊趕路,一邊默默運轉《凝神訣》。他必須在抵達南詔城前,儘可能恢複更多戰力。
一路無話,軍隊銜枚疾走。周烈的前鋒營效率極高,將零星的潰兵清理得乾乾淨淨。
翌日,天光未亮,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南詔城那巨大的輪廓,已然在望。城頭上燈火比往日似乎要密集一些,隱約可見巡哨士兵的身影來回走動。
就在這時,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端木燼馬前,正是靈雀。她語速極快:“武王,聯係上暗鴉了!他已做好準備,約定以城頭三支火把為號,他會帶人突襲並控製南門!”
“好!”端木燼眼中精光一閃。“傳令下去,全軍準備!林軒、血刃,帶你們的人潛行至南門外五百米處隱蔽,看到信號,立刻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