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石門緩緩滑開，端木燼邁步而出。
守在書房內的薑淇汶和牛珂立刻躬身行禮：“城主！”
“嗯。”端木燼微微頷首。“我閉關這段時間，城內情況如何？”
薑淇汶立刻稟報：“回城主，韓司令、周署長和林統領將各項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城防穩固，治安良好，商貿也逐漸恢複，一切安好。”
端木燼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他果然沒有看錯人，韓山河穩重，周烈乾練，林軒雖年輕卻足夠用心，這三巨頭撐起了南詔城的日常運轉，讓他能安心修煉。
感受著體內奔騰洶湧、遠超從前的力量，以及識海中那九尊凝實如活物、隨時可外放助戰的神魂，一股強大的自信充盈心間。武王小成境，《金鐘罩》第七層，九大神魂圓滿……如今的實力，足以傲視周邊。
但武王之上，還有武聖！說端木燼對武聖沒有想法，那絕對是自欺欺人，可他對武聖卻一無所知。一念及此，他再也坐不住了。
“我去武者公會一趟。”端木燼對薑淇汶吩咐道。“你們不必跟隨。”
“是，城主。”
端木燼獨自一人離開城主府，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沿途民眾認出了他，紛紛恭敬地讓路行禮，眼神中帶著發自內心的敬畏。端木燼微微點頭回應，步伐不停，徑直來到了位於內城核心區域的武者公會。
依舊是那棟氣勢恢宏的石質建築，原木大門敞開著。端木燼邁步而入，大廳內人來人往，比以往更加熱鬨。不少人認出了這位年輕的城主，竊竊私語聲響起，目光中充滿了好奇與崇拜。
端木燼沒有在大廳停留，直接走向後方通往高層區域的樓梯口。守衛認出了端木燼，恭敬地行禮。端木燼表明來意，說有事找文會長。
守衛帶著端木燼來到頂樓一間靜室門前，輕輕叩響了房門。
“請進。”一個溫和蒼老的聲音從室內傳出。
端木燼推門而入，隻見武者公會的會長文淵，正坐在一張茶案後，手持一卷古書，見到是端木燼，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放下書卷起身相迎。
“端木城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文淵拱手笑道，態度一如既往的平和。他雖為宗師小成高手，且執掌武者公會這等中立大勢力，但對端木燼這位迅速崛起、實力不凡的年輕城主，保持著足夠的尊重。
“文會長客氣了，是晚輩貿然來訪，打擾您清修了。”端木燼還禮，在文淵的示意下落座。
文淵親手為端木燼斟上一杯清茶，茶香嫋嫋：“城主今日前來，想必不隻是找老夫喝茶閒聊吧？”文淵目光敏銳，看出端木燼氣息愈發深不可測，心知對方實力又有精進。
端木燼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文會長慧眼。晚輩此次前來，是想請教關於武聖之境的心法秘籍。不知公會內，可有收藏？”
“武聖心法？”文淵聞言，撫須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搖了搖頭，苦笑道：“端木城主誌向高遠，令人欽佩。不過，恐怕要讓城主失望了。”
文淵放下茶壺，神色認真了幾分：“不瞞城主，我南詔城武者公會，最高也隻收藏到武王級彆的內功心法。至於武聖級的心法……莫說南詔城，便是放眼這整個西南地域，恐怕也找不出一部。”
端木燼心中微微一沉，武聖之路，果然艱難，連心法都如此稀缺。
文淵看著端木燼，繼續道：“武道修煉，越到後麵，功法越是關鍵。武王突破至武聖，乃是生命層次的一次躍遷，涉及對‘域’的領悟和掌控，絕非前麵境界可比。沒有相應的頂級心法指引，單靠自身摸索，難如登天，且凶險萬分。”
“難道就真沒有一點辦法？”端木燼追問，目光灼灼。
文淵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辦法……倒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據老夫所知，在這片廢土之上，若說還有地方可能存在武聖心法，那麼最大的可能，便是在——長安城。”
“長安城？”端木燼目光一凝。
“不錯，長安城。”文淵肯定地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向往。“那是真正的千年古城，底蘊深厚，遠非我等邊陲之城可比。那裡彙聚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強者和資源，武者公會的總部也設在那裡。隻有那種地方，才可能擁有武聖級彆的傳承。”
文淵看向端木燼，語氣凝重：“不過，長安城距此極其遙遠，直線距離怕是超過四千裡。途中山川阻隔，險地無數，強大妖獸盤踞，變異族群落橫行，更有各種未知的危險。即便是武王強者，想要孤身穿越，也是九死一生。”
端木燼默默聽著，臉色平靜。
“此外。”文淵補充道，語氣帶著一絲提醒。“即便僥幸抵達長安城，武聖心法也絕非易得之物。這種級彆的功法，在任何勢力都是不傳之秘，非核心不得輕授。若通過武者公會這類官方渠道兌換，其所需積分……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文淵伸出兩根手指，緩緩說道：“據老夫年輕時在總部聽聞，最普通的一部武聖心法，標價通常也在——兩千萬積分以上。而且，往往有價無市。”
“兩千萬積分……”饒是端木燼心誌堅韌，聽到這個數字，瞳孔也不由得微微收縮。
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茶香依舊，但氣氛卻變得有些沉重。
文淵看著端木燼臉上並未露出退縮之色，反而眼神更加銳利，心中不禁暗讚此子心誌果然不凡。他緩聲道：“城主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未來不可限量。或許不必急於一時，先穩固當前境界，積累實力，待時機成熟，再圖謀武聖之道也未嘗不可。”
端木燼知道文淵是好意，但他深知末世之中，不進則退的道理。他站起身，對文淵鄭重抱拳：“多謝文會長坦言相告，此事於我至關重要，這份人情，端木燼記下了。”
文淵也起身還禮：“城主言重了，不過是些許舊聞罷了，預祝城主早日得償所願。”
離開武者公會，端木燼行走在回城主府的路上，心情並不輕鬆，卻也談不上沮喪。
長安城……四千裡險途……兩千萬積分……
一個個信息在他腦中盤旋。
困難是顯而易見的，但這並沒有讓他感到氣餒，反而激起了更強的鬥誌與決心。自從在黑蟻鎮那個貧民窟孤兒起步，他哪一步不是從絕境中殺出來的？
“路雖遠，行則必至！”武聖之境，他誌在必得。長安城，他也一定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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