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金鐵交鳴的刺耳聲響在狹窄的棧道上炸開，火星四濺。
蕭黑皮手中兩柄鬼頭短刀架住了殷牧野直刺而來的一劍。他雖身矮，雙臂卻異常粗壯，這一架之力竟將殷牧野的劍勢阻了一阻。
“蜀山劍法？”蕭黑皮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隨即被凶狠取代。“難怪敢猖狂！老子今天就要看看，蜀山的劍是不是真像傳說中那麼利！”
話音未落，蕭黑皮身形猛地一矮，整個人幾乎貼著地麵翻滾而出，兩柄鬼頭刀化作兩道烏光，一左一右，陰毒地斬向殷牧野的雙腿。
這正是他“滾地刀”綽號的由來——專攻下三路，刀法詭譎狠辣，配合他那矮壯身形，在狹窄地形中尤為難纏。
殷牧野神色不變，腳下輕點，身形如柳絮般向後飄退半步，同時長劍下壓，劍尖精準地在兩柄鬼頭刀上各點一下。
“叮！叮！”
看似輕巧的兩點，卻讓蕭黑皮手臂微微一麻，刀勢為之一滯。
蕭黑皮心中更驚，對方劍上附著的勁力竟如此凝實！
“有點門道！”蕭黑皮獰笑一聲，不退反進，再次矮身翻滾，這次刀光更快更密，如同一個長滿利刃的肉球，貼著地麵滾向殷牧野。
殷牧野卻不再後退，他手腕一抖，長劍化作一片朦朧劍光，將身前丈許範圍儘數籠罩。劍光看似輕柔，卻帶著蜀山劍法特有的鋒銳與綿密。
“蜀山劍訣?雲遮霧繞！”
“叮叮當當！”
急促的金鐵交擊聲連成一片，蕭黑皮的滾地刀法雖然詭異，卻始終無法突破那片看似縹緲實則嚴密的劍光。每一次刀劍相觸，他都感覺一股堅韌的勁力順著刀身傳來，震得他虎口發麻。
更讓蕭黑皮心驚的是，對方的劍法看似守勢，卻隱隱將他所有可能的進攻路線全部封死，讓他有種陷入蛛網的窒息感。
“媽的！”蕭黑皮暗罵一聲，知道遇到硬茬子了。他眼中凶光一閃，猛地暴喝一聲，體內內力瘋狂運轉，大武師入門境的氣息完全爆發！
他不再保留，雙刀舞動如風，刀光中隱隱帶起風雷之聲，竟是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招。
“滾地驚雷?雙刀絞！”
兩柄鬼頭刀化作兩道交錯旋轉的黑色旋風，刀氣激蕩，竟將棧道上的碎石塵土卷起，聲勢駭人！這一招他已練至大成，曾憑此招在亂軍中絞殺過三名同階武者！
麵對這凶悍一擊，殷牧野眼中終於閃過一絲認真。他腳步微微後撤半步，長劍豎於胸前，劍身輕顫，發出嗡鳴。下一刻，劍光陡然收斂，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寒芒，直刺入那黑色刀旋的核心！
沒有花哨，沒有變化，隻有一劍。
蜀山劍訣?破雲式！
“嗤——！”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黑色刀旋猛地一頓。
蕭黑皮瞳孔驟然收縮，他駭然發現，自己全力施展的雙刀絞，竟被對方這一劍精準地刺入了兩刀交錯的唯一薄弱點！劍尖上傳來的力道並不狂猛，卻尖銳凝實得可怕，如同針尖破布，瞬間瓦解了他刀勢的平衡！
“不可能！”蕭黑皮心中狂吼一聲，想要變招，卻已經晚了。
殷牧野手腕輕轉，長劍順著刀勢一引一挑。
“鐺啷！”
一柄鬼頭刀脫手飛出，旋轉著落入棧道外的深淵之中，久久才傳來一聲微弱的落水聲。
蕭黑皮右臂酸麻，隻剩左手單刀。他臉色煞白，終於意識到雙方實力的絕對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