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驍抬頭對她溫柔一笑：“說什麼傻話，諾諾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累了這麼久，讓我來就好。”
就在這時，小沈諾似乎舒服了一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一條眼縫，眼神渙散而虛弱。
“傅伯伯……我媽媽呢？”他的聲音沙啞，小得幾乎聽不見。
“媽媽在，諾諾，媽媽在這裡。”沈嬌嬌立刻握緊了他的小手，將身體湊近他。
小家夥燒得迷迷糊糊，卻還是努力地看著沈嬌嬌，委屈地問：“媽媽……你……你是不是不喜歡諾諾了？”
沈嬌嬌強忍著酸楚，柔聲說：“怎麼會呢？諾諾是媽媽的寶貝，媽媽最愛你了。”
“那……那你為什麼……不陪諾諾去玩水？”小家夥的眼裡瞬間蓄滿了淚水，在燈光下閃著破碎的光，“諾諾好想和媽媽一起去……彆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陪……為什麼就諾諾沒有？”
“媽媽……諾諾是不是你撿回來的小孩？為什麼諾諾……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
一瞬間，沈嬌嬌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她看著兒子蒼白的小臉和那雙盛滿淚水與不解的眼睛，巨大的心痛和自責幾乎將她淹沒。
她該如何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畜生？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用紙巾擦去他眼角的淚，柔聲回答說：
“傻瓜，諾諾怎麼會是撿來的呢？你是媽媽辛辛苦苦，懷了十個月，才從肚子裡生下來的寶貝，是媽媽最重要的人。”
“你的爸爸……他做錯了一些事情，還欺騙了媽媽。所以，他現在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接受懲罰。等到懲罰結束了，他……他就會自己回來了。”
這個解釋顯然超出了小沈諾的理解範圍。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仰起臉，小心翼翼地問：
“那……等爸爸回來了以後……諾諾能去看看他嗎？諾諾就想看看……諾諾的爸爸到底長什麼樣子……”
看著兒子那雙純淨又充滿希冀的眼睛，沈嬌嬌喉頭哽咽，所有拒絕的話都堵在嘴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好，到時候媽媽陪你一起去。”
聽到媽媽的承諾，小沈諾像是終於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頭。
他虛弱地眨了眨眼，小手緊緊攥著沈嬌嬌的手指，生怕她再次離開。
傅璟驍遞來一杯溫水，沈嬌嬌小心地喂小沈諾喝著。
溫水潤過喉嚨，小沈諾的臉色似乎好了一些。
他小聲說，“媽媽，等我病好了，我們和傅伯伯一起去海洋公園好不好？”
沈嬌嬌的心頓時軟成一團，她紅著眼眶連連點頭：“好，媽媽答應你，這次一定不會爽約了。等諾諾病好了，我們就去。”
傅璟驍也俯下身，溫柔地摸摸小沈諾的頭發：“傅伯伯給你們當司機，還要給諾諾買最大的。”
小家夥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小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又沉沉的睡著了。
沈嬌嬌輕輕拍著他的背，看著他漸漸平穩的呼吸，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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