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儘管早有猜測，但聽他親口證實，還是有些脊背發涼。
“真的是……厲澤謙做的？”
傅璟驍“八九不離十。”
沈嬌嬌的心跳得更亂了，她撐起身子，急切地看著他：“他為什麼會突然對你動手？難道……你當著他的麵，識破了他的身份？還是……我的偽裝被他看穿了？”
這是她最害怕的情況之一。
傅璟驍按住她，讓她繼續躺著：“沒有。我沒有點明他的身份，你的失憶也演得很好，他應該沒有起疑。”
“那為什麼？！”沈嬌嬌更加不解了，“這沒道理啊！以厲澤謙的性格，就算再想除掉你，也不會這麼冒進，而且我已經當著他的麵，跟你徹底劃清界限了，他為什麼還要對你動手？”
傅璟驍看著她焦急分析的樣子，露出兩排整齊白淨的牙齒，笑道：
“因為……我是故意的。”
沈嬌嬌被他白花花的牙齒晃得有些眼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故意的？故意什麼？故意……找死？”
“算是吧，也不完全是。”
“傅璟驍！”沈嬌嬌急了，“你明明知道厲澤謙是什麼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你怎麼還能……還能故意去招惹他？萬一……萬一他用的不是一氧化碳，而是更直接的手段呢？”
傅璟驍忙出言安撫：“彆急，聽我說完。我故意，不是去送死，而是給他一個機會，一個自以為可以除掉我的機會，這樣，我才能抓住他的把柄。”
沈嬌嬌怔住了，似乎有什麼東西連成了一條線。
一個大膽的猜測逐漸成形。
“難道……你早就料到他會對你下手？昨晚……其實是你故意設的局？”
傅璟驍讚賞的點點頭，看著她一點就通的聰明勁兒，心裡又愛又憐。
他傾身向前，趁她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飛快地在她一張一合的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猜對了！我的嬌嬌真聰明，這是獎勵。”
柔軟的觸感一觸即分，卻帶著電流般的酥麻。
沈嬌嬌像被燙到一樣向後一縮，捂住自己的嘴唇，又羞又惱地瞪他。
“傅璟驍！你……你說話不算話！剛才還說不碰我的！”
傅璟驍笑得像隻偷腥成功的貓，理直氣壯道：“我隻說了手不碰，可沒說嘴不碰。”
“你……無賴！”
沈嬌嬌氣得想捶他，但看著他蒼白的臉，又下不去手，隻能憤憤地瞪著他，可眼底那點羞惱，在傅璟驍眼裡，與撒嬌無異。
“所以，厲澤謙派去對你下手的人，你抓住了？”
傅璟驍得意的點點頭：“嗯，抓住了。”
“人在哪？”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沒有說得太具體。
沈嬌嬌擰眉“可是……隻靠一個人證，想要證明這事與厲澤謙有關，恐怕沒那麼容易。而且，厲家不會坐視不理，他們有的是辦法讓這個人改口，或者直接讓他消失。”
傅璟驍“當然不止人證。昨晚酒吧的監控，我已經派人拿到了原始備份。他尾隨我、扶我上車、以及後來在停車場對我所實行的投毒動作，都是有視頻記錄的。最重要的是……他用來作案的高濃度一氧化碳，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市麵上很難弄到這種純度和劑量的東西，它的流通渠道極其隱秘，通常與某些非法的地下組織或特殊化工渠道有關。阿城已經將罐子的照片和編碼傳給了相關的調查線人，正在追溯它的來源。隻要能證明這東西的出處與厲家有關聯，都是鐵證。”
“而且，在控製住那人之後，阿城也搜查了他的通訊設備。裡麵有他和接頭人的聯絡記錄，雖然對方沒有直接表明身份，但對話內容，包括投毒方式，事成後的酬勞支付方式……這些信息無一不透露，此事，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隻要警方介入，順藤摸瓜，查到厲澤謙頭上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