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四合院沉入夢鄉。
廷璋卻毫無睡意。
一個月思念的煎熬,傍晚那個滿懷的擁抱,都在不斷催化著他壓抑的情感。
他鬼使神差地起身,悄無聲息地來到夢時房外。
門沒鎖,他輕輕推開。
月光透過窗欞,柔和地灑在床榻上。夢時睡得正熟,呼吸均勻,臉龐恬靜美好得像一幅畫。
廷璋坐在床邊,目光貪婪地流連在她臉上,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忍不住俯下身,極輕極輕地,將一個吻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如同虔誠的信徒膜拜他的神隻。接著,是輕顫的眼睫,秀挺的鼻尖……
最後,目光落在那雙微翹的、泛著誘人光澤的唇瓣上。
理智的弦在那一刻崩斷。他再次低頭,溫柔地覆上了那抹柔軟。
然而,這一次,就在他的唇剛觸碰到的瞬間,身下的人兒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夢時睡得迷迷糊糊,隻覺得有溫熱的氣息靠近,唇上傳來熟悉的、令她心悸的觸感。
她茫然地睜開眼,正好對上廷璋近在咫尺的、深邃的眼眸,裡麵翻湧著她看不太懂卻讓她心跳驟停的情緒。
“唔……”
她下意識地想開口,卻給了他更進一步的機會。
這個吻,不再是傍晚那次帶著表演和宣告性質的吻。
它充滿了壓抑了一個月的思念、失而複得的狂喜、以及再也無法掩飾的深沉愛欲。
滾燙、深入、纏綿,帶著足以將兩人都焚燒殆儘的熱情。
夢時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她生澀地、笨拙地回應了一下,雙手不知不覺攀上了他的脖頸。
這細微的回應像最好的助燃劑,瞬間將廷璋最後的理智焚燒殆儘。
他的吻變得愈發激烈,手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在她纖細的腰背間遊移,隔著薄薄的睡衣,感受到她肌膚驚人的燙意。
空氣變得無比炙熱,喘息聲交錯。
一切都仿佛要失控。
就在意亂情迷之際,廷璋卻猛地停了下來。
他艱難地撐起身子,胸膛劇烈起伏,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眼神裡充滿了掙紮和極致的克製。
他看著身下麵色潮紅、眼神迷離、微微喘息的夢時,聲音沙啞得幾乎破碎:
“不行……夢時……現在還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用儘全部意誌力強迫自己離開那份致命的溫暖柔軟,替她拉好被角,指尖甚至帶著微顫。
“……在結婚之前,我不能傷害你。”
他看著她,眼神無比認真,甚至帶著一絲痛苦的隱忍,“你是我最珍視的寶貝,大哥絕不會輕慢你。夢時,等我。”
說完,他幾乎是逃離般地快步離開了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留下夢時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跳如雷,唇上還殘留著他暴風驟雨般的親吻觸感和溫度,身體裡還有未曾褪去的陌生潮汐。
經過一夜幾乎無眠的輾轉反側,第二天早餐時分,四合院內的氣氛格外凝重。
白廷璋放下筷子,目光掃過餐桌上的每一位家人,祖父、祖母、父親白樾、母親葉芳芷。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緊張得幾乎要屏住呼吸的夢時身上,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堅定的眼神。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沉穩卻擲地有聲:
“爺爺,奶奶,爸,媽,有件事,我想正式向你們宣布。”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他,預感到他即將要說的話非同小可。
“我決定,”廷璋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正式追求夢時。是以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身份,希望將來能和她在一起,結婚。”
“哐當!”
老太太手裡的湯勺掉進了碗裡。
葉芳芷瞬間煞白了臉,失聲驚呼:
“廷璋!你胡說八道什麼!”
白樾猛地皺眉,重重放下筷子,威嚴的目光掃過來:
“混賬!”
他謔地站起身,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指著廷璋:
“逆子!你再說一遍?!夢時是你妹妹!”
整個餐廳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夢時嚇得臉色發白,下意識地想往椅子後縮,卻又強迫自己坐著,手指緊緊揪著衣角。
廷璋毫無懼色,迎著父親幾乎要噴火的目光,平靜卻堅定地重複:
“爸,夢時不是我親堂妹。我們沒有血緣關係,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我喜歡她,愛她,想照顧她一輩子,這和她是不是白家人,是不是她法律上的哥哥,沒有衝突。”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