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民的這個問題，問得十分巧妙。
他銳利的目光，仿佛想穿透林小燕的眼睛，看到她背後的秘密。
林小燕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她常年和各色人等打交道，早已練就了處變不驚的本事。
她微微一笑，從容地回答道：“高縣長您說笑了。我們福娃合作社，是一個團結的集體，任何重大的決策，都是集體智慧的結晶。”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半開玩笑地說道：“當然，我們合作社確實有一位智囊。隻不過，她年紀太小不方便出席這樣的場合。”
“哦？”高建民的興趣更濃了，“年紀太小？”
“是的，”林小燕臉上的笑容，帶上了一絲神秘和驕傲，“我們的總社長，今年剛滿七歲。我們合作社所有人都開玩笑說，我們都是在為她打工的。”
“七歲？！”
高建民愣住了，他身後的那些乾部們，也都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麵露不可思議之色。
他們以為林小燕是在開玩笑，但看她的表情，卻又無比認真。
一時間，關於福娃合作社背後那個神秘的“七歲總社長”的傳說，在清河縣的這群領導乾部心裡，蒙上了一層更加傳奇和玄幻的色彩。
高建民深深地看了林小燕一眼，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知道，有些秘密點到為止即可。
他隻需要明白，這個合作社，擁有一個他無法想象的強大的大腦。
這就足夠了。
“好！既然我們達成了共識，那就不能再等了！”
高建民的行事風格，永遠是那麼果斷高效。
“我宣布，‘福娃模式推廣項目’，從現在起，正式啟動！”
“農業局、組織部，立刻開始對全縣各村進行摸底排查！三天後，我要看到第一批候選村的名單！”
“宣傳部！立刻組織縣電視台、縣報社，成立專題報道組！從明天開始，我要在電視上、報紙上，看到關於福娃合作社的係列報道！要把麓山縣那些加盟村的成功案例，給我掰開了，揉碎了，講給全縣人民聽！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跟著福娃乾，到底有多賺錢！”
“財政局、農行！專項貸款的方案，兩天之內，必須拿出最終稿！”
一道道命令，從這位年輕縣長的口中發出，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權威。
整個清河縣的行政機器，圍繞著福娃項目，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轟然運轉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清河縣的老百姓，驚奇地發現，縣裡的風向，好像一夜之間就變了。
清河縣電視台的晚間新聞，黃金時段，不再是播報領導開會，而是開始連續播放一個名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解密福娃合作社的致富密碼》的係列專題片。
片子裡，記者深入到麓山縣的下溪村、石橋村，采訪那些因為加入了福娃合作社，而徹底改變命運的普通農民。
當鏡頭對準石橋村村長張大壯，這個粗獷的漢子，咧著大嘴，從懷裡掏出那張幾十萬分紅的存折，激動得語無倫次時。
電視機前，無數清河縣的農民，眼都看直了！
幾十萬！
那是一個他們一輩子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當鏡頭掃過下溪村那一片片現代化的蔬菜大棚，那一排排嶄新的二層小洋樓，特彆是縣城那棟正在建設的，氣派非凡的六層總部大樓時。
所有人的心裡，都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清河日報》的頭版頭條，也連續幾天，用最大的篇幅，報道福娃合作社的“四統一”模式。
文章用最通俗的語言，解釋了這個模式是如何解決農民“種什麼、怎麼種、賣給誰”這三大難題的。
一時間，“福娃合作社”這五個字，成了清河縣街頭巷尾，田間地頭，最熱門的話題。
“哎，你看了嗎？電視上那個福娃合作社，太厲害了！”
“可不是嘛！加入他們的村子，有些村直接分紅幾十萬！比搶銀行還快！”
“聽說他們要來我們清河縣發展加盟村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我們村必須也得加入啊！”
輿論的預熱，進行得鋪天蓋地。
群眾的情緒，被徹底地點燃了。
就在這股熱潮達到頂峰的時候，一則由縣政府辦公室和福娃合作社聯合發布的公告，貼滿了清河縣每一個鄉鎮、每一個村莊的公告欄。
“‘福娃模式推廣項目’清河縣首批加盟村招募大會，將於三日後，在縣政府大禮堂，隆重舉行！”
“名額有限，報滿為止！”
這則公告，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炸彈，在整個清河縣的農村，掀起了滔天巨浪！
三天後，清河縣政府大會堂。
天還沒亮，從全縣各個角落聞訊趕來的村乾部們，就已經把縣政府的大門，給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有的開著拖拉機，有的騎著摩托車，有的甚至走了幾十裡山路。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和渴望。
他們手裡，大多都揣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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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麵裝著的是他們村集體的公積金，或者是從村民手裡湊來的血汗錢。
這是他們用來爭搶“入場券”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