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簽得異常順利。
當那筆近百萬的巨款，打到儀器廠賬上的那一刻，整個工廠都沸騰了。
黃廠長更是把林小燕她們，當成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他拍著胸脯保證，所有關於房屋改造、裝修審批的手續，他都負責跑下來，保證一路綠燈。
店鋪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是更核心的問題。
貨源。
旗艦店的定位，是福娃品牌的臉麵。
產品的品質，必須是最高標準。
尤其是生鮮產品，比如福氣菜、聖女果這些，對“新鮮度”的要求，更是達到了苛刻的地步。
“我們福娃的口號，是從田間到餐桌。”
在返回酒店的路上，林冒煙看著窗外，淡淡地說道。
“在寧川，我們有自己的基地和冷鏈車隊，可以做到當天采摘，當天上架。”
“但是在華京，我們怎麼辦？”
這個問題，讓林小燕和張琪都陷入了沉默。
華京，距離寧川，足有一千多公裡。
即使用當時最快的火車運輸，加上裝卸和轉運的時間，最快也要兩到三天才能把貨送到。
對於蔬菜這種極易損耗的生鮮產品來說，三天的時間，足以讓它們的新鮮度和口感，大打折扣。
“或許……我們可以在華京周邊，先租一塊地，建一個臨時基地？”張琪提出了一個方案。
“但這需要時間，選址、建棚、育苗……等我們把菜種出來，至少也要三四個月後了。”
林小燕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方案。
“我們等不了那麼久。廣告已經打出去了，首都人民的熱情已經被點燃了。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出品質最好的產品，來回應這份期待。”
“否則，就是砸我們自己的招牌。”
車廂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這是一個兩難的困境。
既要保證品質，又要保證速度。
這在九十年代，幾乎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就在這時，林冒煙那軟萌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誰說，從寧川到華京，一定要走地上？”
她的話讓林小燕和張琪都愣了一下。
“不走地上？”林小燕沒反應過來，“那走哪裡？難道還能從天上飛過來不成？”
她隻是一句玩笑話。
然而，林冒煙卻認真地點了點頭。
“對呀。”
“就是從天上飛過來。”
“我們，空運！”
“空……空運？”
林小燕和張琪，同時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空運！
在這個年代，飛機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奢侈品。
人們能坐上一次飛機，都足以在親戚朋友麵前，炫耀好幾年。
而現在，林冒煙竟然提出要用飛機來運蔬菜？！
這……這已經不是奢侈了，這簡直是瘋了！
“冒煙！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張琪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空運的成本有多高？一公斤的航空貨運費，比一公斤的豬肉都貴！”
“我們用飛機運菜過來賣，那菜價得定多高？十塊錢一斤？還是一百塊錢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