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論:產業化。”
林冒煙小手按下了遙控器。
身後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一張下溪村三年前的黑白照片。破敗的土坯房,泥濘的路,村民們麻木的臉。
“三年前的下溪村,和全國千千萬萬的農村一樣。分田到戶,解決了溫飽,這在當年是偉大的創舉。”
“但是,它也把所有生產力,都鎖死在了一家一戶這個小圈子裡。”
林冒煙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像錘子,一下下敲在在場所有專家的心坎上。
“大家想一想,一家一戶能有什麼?幾畝薄田,幾件農具。”
“能抗風險嗎?不能。今年菜價好,明年就爛在地裡。”
“能用上新技術嗎?不能。一台拖拉機幾萬塊,誰家買得起?用得上?”
“能跟市場平等對話嗎?更不能!菜收上來,小商小販上門,給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你連講價的資格都沒有!”
“這種分散、脆弱、落後的小農經濟,這,才是我們農業窮、農民苦的根!”
話音剛落,調研組裡一片騷動。
這些問題,他們研究了半輩子,寫了無數報告,卻從未有人能用如此直白、如此尖銳的語言,一針見血地捅破!
更何況,說這話的,還是個九歲的孩子。
投影儀畫麵切換,變成了如今下溪村的彩色照片。
整齊的洋樓,寬闊的馬路,燦爛的笑臉。
“所以,我的第一論,就是要打破它!”
“怎麼打破?把千家萬戶打散的拳頭,攥成一個!”
“從小農戶,變成大集團!這就是產業化聯合!”
“我們福娃合作社,做的就是這件事。把全縣的農民,都吸納進來。土地還是你家的,但種什麼、怎麼種、賣給誰,合作社說了算。”
“我們給最好的種子,最新的技術,最科學的管理。”
“我們抗所有的市場風險。豐收了,保價收;歉收了,給補貼。”
“我們打通從田間到餐桌的所有環節,讓農民自己種的東西,自己說了算價!”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張詳實的數據圖表。
【下溪村村民戶均年收入增長曲線】
【‘公司+農戶’模式成本與利潤對比】
【合作社利潤分配模型:風險我擔,利潤共享】
每一個數字,都像一枚子彈,精準地擊碎了所有的質疑。
“簡單來說,產業化,就是把上百條在風浪裡隨時會翻掉的小漁船,連在一起,組成一支能遠航的艦隊!”
“單打獨鬥,永遠沒有出路!”
“這,就是我的第一論。產業化,是我們福娃的根,也該是華夏農業的根!”
林冒煙講完了。
她安靜地站在講台邊,清澈的目光掃過台下。
整個會議室,死一般的寂靜。
李援朝看著台上那個小小的身影,隻覺得一股電流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杆,原本端在手裡的茶杯,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放回了桌上,指尖甚至有些微微發涼。
他感覺,自己今天不是在聽一個企業的彙報。
而是在聆聽一位戰略家,在為華夏農業的未來,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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