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研，原計劃是三天。
但最後，硬生生地延長到了一周。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李援朝和他的調研組，幾乎是廢寢忘食地，紮根在了下溪村。
他們像一群，求知若渴的學生，跟著林建國，下到溫室的大棚裡，親手觸摸那疏鬆肥沃的土壤。
跟著馬大金，走進那乾淨得，幾乎聞不到異味的現代化養豬場，看那些膘肥體壯的福娃豬，是如何在音樂聲中，快樂成長的。
跟著田苗，來到波光粼粼的下溪河水產基地，看那些活蹦亂跳的魚蝦，是如何在科學的生態循環中，茁壯生長的。
跟著周全，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頭套，走進福娃加工廠那窗明幾淨，一塵不染的生產車間，親眼見證一瓶瓶福娃豆奶，一罐罐福娃罐頭，是如何在嚴格的標準化流程下，被生產出來的。
他們看得越多，了解得越深，內心的震撼，就越是無以複加。
他們看到的，不再是一個簡單的企業。
而是一個，充滿了生機與活力的，高效運轉的，龐大的農業生態係統。
在這個係統裡，種植業、養殖業、加工業，被完美地，鏈接在了一起。
養豬場的糞便，通過沼氣池，變成了可以供全村人使用的清潔能源——沼氣。
發酵後的沼渣沼液，又成了蔬菜大棚裡，最優質的有機肥料。
成熟的蔬菜，一部分直接空運到華京，成為生鮮產品。
另一部分，和福娃豬肉一起，進入加工廠，變成了高附加值的加工產品。
整個過程，形成了一個幾近完美的，綠色、環保、可持續的閉環產業鏈。
沒有任何的浪費，沒有任何的汙染。
“天才！這簡直是天才般的設計！”那位農業大學的老教授，站在沼氣池邊，激動得渾身發抖。
“生態農業，循環經濟！我們喊了這麼多年的口號，沒想到，竟然被一個鄉鎮企業，以一種如此完美的形式，給實現了！”
“李司長，我敢說，福娃的這套生態循環模式，至少領先了我們國家，現有的農業模式，二十年！不！是三十年！”
李援朝的心中，也同樣是波濤洶湧。
在調研的最後一天晚上。
調研組下榻的，麓山縣招待所裡。
所有的房間都燈火通明。
李援朝將所有的專家和組員，都召集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他的麵前擺著一堆厚厚的調研筆記。
“同誌們，一周的調研結束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
“現在，大家都說說吧。對這個福娃，對這個福娃模式，你們最終的看法是什麼？”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
那位主管質量監督的專家，率先開口，聲音裡充滿了感慨。
“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以前，我認為我們的農業，缺乏的主要是在技術和設備上。”
“但現在我才知道，我們真正的缺是思想，理念，模式！”
“福娃，給我們上了一課。一堂，無比深刻，也無比震撼的課！”
另一位市場營銷專家，也跟著點頭。
“那個小冒煙的農業三論，簡直是神來之筆！我回去以後，要把這三論寫進我們商學院的教科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