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個正坐在高腳椅上晃蕩著兩條小短腿的中國女孩，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一場荒誕的夢。
那位名叫大衛的灌溉專家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站起身，決定親自試探一下。
他通過翻譯提出了一個極其刁鑽、極其專業的技術難題：“請問林總社長，在鹽堿化程度非常高的土壤中，使用滴灌係統經常會因為鹽分結晶而導致滴頭堵塞。請問貴公司是如何解決這個世界性難題的？”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連林小燕都替冒煙捏了一把汗。
然而林冒煙卻連想都沒想。
她舔了舔嘴裡的棒棒糖，用一種奶聲奶氣、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道：“這個很簡單呀。”
“我們有三種方法。”
“第一，是在首部樞紐的施肥器裡定期注入低濃度的酸性溶液，比如稀硝酸。通過酸堿中和來溶解結晶的鹽分，我們叫它酸洗。”
“第二，是在過濾係統中增加一道專門吸附鈣鎂離子的離子交換樹脂濾芯，從源頭上降低水的硬度。”
“第三，也是最根本的，就是在製造滴灌管道的原材料裡加入一種我們自主研發的超親水性納米塗層。這種塗層會讓管道內壁形成一層極薄的水膜，讓鹽分晶體根本無法附著。”
林冒煙一口氣說完了。
然後她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大衛，好奇地問：“叔叔，你們不是這樣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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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林冒煙說的這三種方法，第一種酸洗他們正在進行小範圍的實驗，但效果並不理想。
第二種離子交換，他們隻停留在理論構想階段，因為成本太高無法實現。
至於第三種超親水性納米塗層……那是什麼？他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個女孩隨口說出的三個解決方案，一個比他們正在做的更完善，一個比他們正在想的更超前，還有一個是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降維打擊！
大衛僵在了原地。
他感覺自己這幾十年來建立起來的所有專業上的驕傲和自信，在這一刻被徹底擊得粉碎。
他看著那個正一臉無辜地舔著棒棒糖的女孩，心中隻剩下無儘的恐懼和敬畏。
會議室裡所有的以色列專家都站了起來。
他們不再有任何的懷疑和試探。
副部長快步走到林冒煙麵前，深深地彎下了自己高貴的腰。
他用一種帶著明顯顫抖、無比敬佩的語氣說道：“林總社長！”
“我們為我們之前的無知和傲慢向您表示最誠摯的歉意！”
“您在農業科技領域的造詣已經遠遠地走在了世界的前麵！”
“我們是帶著學習和取經的誠意來的！”
“我代表以色列農業部在此正式向您和貴公司發出邀請！”
“我們希望能與福娃集團建立最高級彆的戰略合作夥伴關係！”
“我們希望能引進福娃所有的先進技術！”
“請您務必給我們這個向您學習的機會！”
這一次，他們是心服口服，徹徹底底的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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