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就應該有藝術品的出場方式。”
林冒煙看著那張凝聚了無數心血和創意的“貢橘身份證”，小臉上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第一批成熟的荔浦貢橘，經過層層嚴苛篩選，最終隻定下一千箱的頂級品。
每一箱，都靜靜地躺在張琪嘔心瀝血設計出的禮盒中。那禮盒與其說是包裝，不如說是一件件精美的漆器，打開時甚至能感受到一絲恰到好處的阻尼感。
林小燕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禮盒光滑的表麵，雙眼放光，仿佛已經看到了堆積如山的鈔票。
她搓著手，激動地壓低聲音問：“冒煙，這寶貝，咱們怎麼定價？一箱五百？還是一千起步？”
然而，林冒煙接下來的一個決定，卻讓會議室裡所有人的幻想，如被戳破的泡沫般瞬間碎裂。
“小姑，你立刻去聯係航空公司。”
“我們要包一架飛機。”
“包飛機？”林小燕以為自己興奮過度，聽錯了。
“對，包一架貨運專機。”林冒煙的語氣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卻有著不容置疑的份量。
“把這一千箱貢橘，在今天晚上，全部連夜空運到華京。”
“什麼？！”
這個決定像一顆重磅炸彈，在福娃集團的高層會議室裡轟然炸響。
“冒煙，你瘋了？！”林小燕第一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聲音都變了調。
她幾步衝到林冒煙麵前，雙手撐著桌子，死死盯著她。
“包一架飛機從南城飛華京，那得多少錢？”
“我們這一千箱橘子，就算一箱賣兩千塊，也賺不回包機的錢！你這是在燒錢玩嗎？”
張琪也緊緊皺起了眉頭，她冷靜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試圖用理智將這個瘋狂的計劃拉回正軌。
“冒煙，我知道你想製造噱頭，但這不符合成本效益。我剛初步估算過，這筆費用足以抹平我們福娃蔬菜整個季度的利潤。”
“我們完全可以通過鐵路或特快公路運輸，雖然慢一兩天，但能省下天文數字的一筆錢。”
“是啊，冒煙。”田苗也忍不住小聲勸道，她的大眼睛裡滿是心疼。
“這些橘子，可是秦老爺爺和工人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第一批果子，就這麼……就這麼折騰嗎？”
是的，不止折騰，還要白送。
因為林冒煙的計劃，遠比她們想象的更加瘋狂。她接下來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直接陷入了石化狀態。
“這一千箱貢橘到了華京之後不賣。”
林冒煙緩緩地環視了一圈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一箱都不賣。”
“全部，作為我們福娃集團的新年賀禮，免費贈送出去。”
她頓了頓，將一份早已打印好的名單，輕輕推到了桌子中央。
“贈送對象，我已經列好了。”
林小燕一把抓過那份名單，隻看了一眼，呼吸就猛地一窒。張琪和田苗也湊了過去，隨即倒吸一口涼氣。
那上麵，赫然寫著：
國家辦公廳、農業部、商業部、科技部……
華京大學、國防大學、金穗農業大學……
中科院、農科院……
名單上，囊括了華夏國幾乎所有最頂級的國家部委，最高等的學府，和最權威的科研院所。
而收件人，無一例外，都是這些單位的最高領導，和德高望重的專家學者。
“冒煙，你……你到底要乾什麼？”林小燕捏著那份薄薄的紙，卻感覺重若千斤，她的大腦已經徹底宕機，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小侄女的驚天之舉。
這已經不是燒錢了。
這是在用一座金山，去聽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響。
麵對所有人震驚、不解、甚至帶著一絲驚恐的目光，林冒煙隻是平靜地，講了一個故事。
“我聽鄭爺爺提過一件他們金穗農大的舊事。”
她的聲音清脆軟糯，瞬間讓會議室裡焦躁的氣氛沉靜下來。
“幾十年前，金穗農大剛成立，一窮二白。當時，學校裡有位老教授，從國外帶回幾粒比金子還珍貴的，高產小麥種子。”
“所有人都寶貝得不行，盤算著怎麼把這幾粒種子種下去，留種，再慢慢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