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李建華教授小心翼翼地捧著那份打印出來的需求文檔，仿佛捧著的是一件脆弱而又無價的古董。
他那雙看過無數代碼和論文的眼睛裡，此刻閃爍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光芒，嘴裡反複念叨著：“天才……這絕對是天才的設計！”
他身後的幾個博士生，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們伸長了脖子，試圖從導師的肩膀上，多看幾眼那份“天書”的內容。
“領先十年……”
李建華教授喃喃自語。這個評價從他口中說出，分量重如泰山。
林小燕和張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強壓下去的自豪。這正是她們想要的效果。
張琪清了清嗓子，保持著職業的微笑，從容開口：“李教授，不瞞您說，這份文檔的設計者，正是我們福娃集團的總社長，林冒煙。”
“林冒煙？”李建華教授愣了一下，這個名字他似乎有些印象，像是在哪裡聽過。
他身旁的一個博士生連忙小聲提醒：“老師，就是去年在咱們學校做演講，後來又拿了全國高考狀元的那個小姑娘。”
“哦！是她！”李建華教授恍然大悟。
“嘶——”
會議室裡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那幾個原本還心高氣傲的博士生，此刻臉上的表情，精彩到了極點。
震驚、懷疑、不解、荒謬……種種情緒在他們臉上交織，最終彙成了一句無聲的呐喊：這怎麼可能！
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設計出了領先行業十年的係統架構？
這比聽說有人用算盤破解了哥德巴赫猜想，還要離譜一萬倍！
“不可能！”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最為高傲的年輕博士生，幾乎是脫口而出。
他叫高俊，是李建華教授最得意的門生，也是這個項目組的核心成員。
他今年二十五歲，從本科到博士，一路都是學校裡最頂尖的學霸，天之驕子，從未服過誰。
高俊猛地站起身，扶了扶眼鏡，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質疑，目光銳利地盯著張琪。
“李老師，張總。這份文檔的設計極其複雜，裡麵涉及到的分布式計算、數據冗餘備份、負載均衡算法，很多都是目前國際上最前沿的理論模型。”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在安靜的會議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就算她從娘胎裡開始學編程，就算她是愛因斯坦轉世，也不可能達到這種高度！”
“我更傾向於認為，福娃集團的背後，有一個世界頂級的技術團隊在支持。而這位林總社長，隻是被推到台前的形象代言人。”
他的話，說出了在場所有學霸的心聲。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林小燕的眉頭瞬間皺起，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她最討厭彆人質疑冒煙。
張琪卻依舊保持著微笑，她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質疑。
她不急不緩地說道：“高博士，我們總社長的能力，確實很難用語言來描述。”
她看向高俊，目光平靜而自信。“事實勝於雄辯。”
“這樣吧，我們總社長現在就在寧川總部。我們可以立刻安排一次遠程的技術研討會。”
“你們有任何技術上的問題，都可以直接向她提問。”
張琪的提議，正中高俊下懷。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推了推眼鏡：“好啊，我正想當麵請教。”
他倒要親手揭開這個神話的畫皮，看看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小女孩，到底有幾斤幾兩！
半個小時後。
兩名技術人員將一台笨重的音視頻會議設備推進了會議室。
在那個年代，這種能夠遠程通話並且看到模糊畫麵的設備，已經是最高科技的產物。
經過一陣嘈雜的電流聲和信號調試，技術人員終於滿頭大汗地比了個“ok”的手勢。
會議室前方那台二十九寸的彩色電視機屏幕閃爍了幾下，終於出現了畫麵。
畫麵有些模糊，色彩也有些失真，還帶著輕微的雪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