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門口站著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散發惡臭的女人。
她的背後,還跟著六個年紀不大,臉上流著大鼻涕的小孩。
七個人麵黃肌瘦的,怎麼看怎麼像乞丐。
江柔的注意力,一直在院子裡的範景城和陳淑珍身上。
因為家裡出事,調到縣城醫院工作的江柔,也沒能如願去報到。
加上之前在範家,過的都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江柔哪裡會照顧孩子啊。
這段時間,這六個小蘿卜頭可把江柔折磨得夠嗆。
這幾個孩子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裝了永動機,不是餓了就是渴了,不是哭了就是拉了,江柔日夜不停地照顧著他們,連一丁點自由的時間都沒有。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調回來。
所以當江柔意外看到出現在這裡的範景城和陳淑珍夫婦,欣喜溢於言表。
她快步跑進來,走到範景城跟前:“外公,我馬上回去收拾東西,馬上就跟你們走。”
說著,江柔快速轉身,就要回去收拾東西。
範景城不緊不慢地叫住她:“這位同誌,請你自重,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你自己也清楚,要不是你們家心術不正冒認了我女兒的身份,導致我們和女兒又分彆了這麼多年,我們不和你們算賬就算了,你還想跟我們回去?回哪兒?回監獄嗎?”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江柔,霎時臉色煞白:“外……外公,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我是範知啊,您的知知啊。”
範知,是江柔被範家認回去之後改的名字。
陳淑珍可沒範景城這麼好的脾氣,直接把一張紙甩在江柔身上:“當然是說你這個騙子,你算什麼玩意兒,也敢在我們麵前玩心思,
我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這可是你自找的,這是我們的起訴書,
這些年你吃我們範家的,用我們範家的,還利用我們範家的權利,背著我們做了那麼多齷齪的事情,也是時候該還回來了,你就等著接受法律的製裁吧。”
當初從江柔被人接回去的時候,陳淑珍就非常看不起她各種上不了台麵的算計。
要不是顧念她是女兒留下的唯一血脈,陳淑珍早就把人趕出去了。
在她這種出身的人看來,江柔的為人不正派,處處算計,還以為彆人看不出來。
實則段位太低,圈子裡的人都看不上她。
不然,江柔也不會拖到這把年紀,都沒有結婚。
實在是拿不出手啊!
陳淑珍一度因為江柔,懷疑範敏是不是嫁了個弱智。
否則正常人絕不會像江柔那樣做事做人。
現在好了,陳淑珍的心結總算被打開了。
江柔還真不是範敏的女兒。
而她的外孫曾外孫們,一個個都和他們老範家老陳家一樣,都是人中龍鳳。
老話說的不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陳淑珍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江柔一輩子在鄉下打洞。
她雙手顫抖,捧著訴訟書:“你們居然要告我?你們以前不是說,我是上天賜給你們的禮物?你們……你們以前對我的好,難道都是假的?”
江柔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你們一家都是騙子,騙子不得好死。”
和人對罵,一向是範景城這些知識分子所不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