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陳朗搖搖頭，看著前麵李家人，目光落在陳璿身上。
他的女兒呀，才四歲，就已經開始乾活了。
李相憐怎麼敢？
這麼人的天，李家好幾個大人，居然讓一個小孩子去洗碗，簡直太過分。
“咳咳。”
“爹爹，你沒事吧？”陳玨聲音大了幾分，吸引了李家人的回頭。
陳朗抬起頭視線與李相憐相撞，還是觸碰到了他的心靈，仿佛初見。
她好像變了，又好像沒有變，眸子依然那麼清晰，也那麼溫柔漂亮。
可這似乎都不是對自己溫柔了。
李相憐移開了視線，繼續往前走。
陳璿卻望著陳朗，見他那模樣，好像生病了，她小聲對劉思思說：“我爹爹好像生病了。”
劉思思‘噓’了一聲，“我的好妹妹，你可彆惹憐姨生氣了，她最忌諱你提你爹了。”
“哎。”陳璿歎息一聲，“都怪我。”
“你是小孩子，你不懂，大人們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手。”劉思思撫摸她的頭，“乖，咱們的苦難就到頭了，馬上就會迎來新的曙光。”
“嗯，謝謝姐姐。”
陳璿也知道劉思思的事情，自然也看到了劉順和劉謙，她好奇問：“思思姐姐，你難道不想你爹爹嗎？”
劉思思扯了扯嘴角，憤恨道：“我才不想他，我恨不得他去死！”
劉順一直以來的形象都是一個好爹爹，可有一天得知自己的好爹爹居然要賣掉自己娘親，她的三觀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想來尊敬的爹爹染上了賭博，輸了就把妻子賣給其他男人抵債！
簡直畜生不如！
陳璿不解，“你這麼恨你他嗎？”
“那是當然！”劉思思折斷了手裡的木棍，“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陳璿沒敢說話。
劉思思又道：“璿兒，你爹跟我爹比起來，半斤八兩，他欺負你娘，你為何還要心疼他？你難道忘記了，如果不是憐姨，你早就被你爹餓死在房裡了，你該心疼的人是憐姨，而不是那個壞蛋。”
“姐姐你小聲點，彆讓我娘聽見了。”陳璿回頭看了一眼李相憐，鬆了一口氣，好在她跟蘭姨在說著什麼，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
“我沒有心疼我爹，我也恨他！我絕對不會背叛我娘的。”
“你最好說到做到。”
兩個小孩子一言一句聊著。
大人們在前麵聊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什麼時辰了，大家又冷又餓，周圍也沒有可以避風的地方，隻能停下來暫且歇一歇。
大家一屁股坐下來，掏出硬邦邦的饅頭就開始坑啃起來。
“爹，前麵發現了幾具屍體。”裡正兒子探路跑回來，“前麵餓死了不少人。”
裡正喊上幾個年輕人去看看，李相憐和青蘭也在其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年輕人居多，還有兩位老人家。李相憐走近了幾分，觀察了後道：“是被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