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帶著搶孩子跑!”
一個滿臉橫肉的疤臉漢子似乎是頭目,他嘶吼著,從懷裡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另外三人也紛紛亮出了攮子、鐵鏈和斧頭,如同瘋狗般,嚎叫著撲了上來!
目標直指被暫時阻隔在門口、手臂受傷的張衛國,以及剛剛轉身、背對著孩子的李強!
狹小的房間裡,血腥味、硝煙味、鹹菜酸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張衛國左臂劇痛,槍口指向撲來的敵人,卻顧忌著角落裡的孩子不敢輕易射擊。
李強則因為剛才的狂暴發力,氣息還未完全平複。
受傷的張鐵山也在窗外捂著流血的胳膊,暫時失去戰鬥力。
“操他姥姥的!跟老子玩橫的?!”
李強那股子剛從老林子裡帶出來的煞氣,被屋裡這七八雙餓狼似的眼睛徹底點著了火!
眼瞅著四把攮子、斧頭劈頭蓋臉招呼過來,寒光映著牆上剝落的綠漆,晃得人眼暈。
張衛國左胳膊挨了一棍子,抬槍都費勁,槍口晃悠著愣是找不著開槍的空檔——那孩子縮在牆角,小臉煞白,哭得都快背過氣兒了,子彈不長眼啊!
李強可不管那套!
他後槽牙咬得咯嘣響,脖子上的青筋跟老樹根似的暴起來。剛才撞門那一下,門框子邊上崩下來的半扇破門板,還歪歪斜斜卡在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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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連腰裡的侵刀都懶得摸,蒲扇般的大手往地上一抄,抓住那扇足有寸把厚、帶著鏽釘子的破木頭門板,腰馬一沉,低吼一聲:“給老子——滾!”
呼!
那門板少說十斤,被他掄圓了,帶著一股子能把人拍成肉餅的惡風,橫著就掃了出去!這哪是門板?
分明是頭餓急了眼的老熊甩膀子!
“哎喲我操!”
“媽呀!”
衝在最前頭那個掄斧頭的疤臉漢子,斧頭還沒劈下來,就感覺一股子帶著木頭渣子和鐵鏽味的黑影兜頭蓋臉砸過來!
他下意識想躲,可那門板掄開的範圍太大了!
砰!
門板結結實實拍在他側臉上,木屑子混著血沫子、碎牙渣子,天女散花似的噴了旁邊人一臉!
疤臉漢子哼都沒哼一聲,像個破麻袋包似的被拍飛出去,撞在對麵糊著舊報紙的土牆上,軟塌塌地出溜下來,牆上留下老大一灘暗紅的印子。
旁邊一個拿殺豬刀的瘦猴兒,被門板邊緣刮了一下肩膀,刺啦一聲,那洗得發白的破棉襖連帶著裡頭發黃的老秋衣,被撕開老大一道口子,血“滋”一下就冒了出來,在冰冷的空氣裡騰起一小股白氣兒。
瘦猴兒疼得嗷一嗓子,手裡的殺豬刀“當啷”掉在地上,捂著臉就往後退。
門板這一掄,瞬間清空了李強身前一米多的地界兒!跟割麥子似的撂倒一個,嚇退一個。
“衛國!帶上大哥,快走!!”
李強吼聲炸雷似的,把那剩下兩個舉著鐵鏈和攮子、正被這狂野打法驚得有點發懵的家夥震得一哆嗦。
他根本不給對方回神的機會,扔了門板,人像頭下山的黑瞎子,直愣愣就朝著剛才那個被鹹菜缸子糊了眼的家夥撲了過去!
那家夥眼睛被鹹菜湯和碎瓷片辣得睜不開,正捂著臉在原地打轉哀嚎。
李強衝到跟前,大手跟鐵鉗子似的,一把薅住他那油膩膩、沾著鹹菜疙瘩的頭發,狠命往下一拽!膝蓋同時猛地向上一頂!
噗!
一聲悶得讓人心頭發顫的鈍響!
那家夥的慘叫戛然而止,臉跟開了個醬油鋪子似的,紅的、黃的、紫的混成一團,鼻梁骨怕是碎成了渣。李強手一鬆,這人麵條似的癱在地上,隻有出氣兒沒進氣兒了。
院子深處傳來叫罵聲,來勢洶洶的匪徒似乎是還在聚集。
“大哥,走了!”
張衛國趕忙一隻手拽住張鐵山的胳膊,在李強的掩護下跑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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