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感情好,房子選在同一層。
一同瞧了房子,拿到房本,張紅強便去了學校。
讓前來堵人的陳雅清跑了個空,本想找張紅仁說道說道,可對方也以出攤為由,跑了。
說是出攤,下午張紅仁就出現在響水巷張家。
鑰匙到手,人也有空,自然要先搬家。
一進院,看到牆角根的垃圾,他不由皺起眉,以前家裡,彆說垃圾,就是買回來的蜂窩煤,也是一塊一塊放在木桶裡,四周一點煤炭渣子都看不到。
瞧著存了兩三天,上麵飛滿了蚊子。
不過這些不是他該管的事,隨即掏出鑰匙開門。
一開門,撲麵而來的灰,酸餿的黴味,叫他眉頭皺的更緊。
之前的鎖被撬了,張知叢隻掛了把新鎖,並未進屋收拾,所以,屋內一切,還是蔣家眾人睡了一夜的樣子。
張紅仁退出房間,使勁呸了幾口含有灰塵的唾沫,突然不想收拾了,左右不過是些不用的舊物件。
可是…
在他立在門口發呆的功夫,張紅軍、黃珊珊姐妹回來了。
一看到張紅仁,張紅軍很是興奮,將車開進院,就急忙下車,找張紅仁聊了起來。
這半年,他買了三輪車,又存了一筆錢,整個人又恢複往日神采,哪怕瞧出張紅仁的不耐煩,張紅軍也不在乎,一個勁的吹噓他在羊城拿的衣服有多受歡迎、多暢銷。
“大哥,我還有事,先走了。”
聞言,張紅軍興奮勁消失,垮下臉來:“外婆生病了,明天我們一起去瞧瞧。”
張紅仁在心裡冷嗬一聲,麵上卻掛著焦慮:“什麼病?大哥!你把外婆地址給我,我這會過去瞧她,明天你不用陪我,你們賺錢要緊。”
明明幾人出攤回來,卻叫他去看望,要麼病不重,要麼借口說他不孝,總之沒安好心。
若是五年前,張紅仁會去,可現在不會,一個隻知嘴上說著為你好的人,不見得有幾分真心。
張紅軍像是沒聽出弦外之音,又接著說:“我陪你去!有你嫂子和玲玲出攤就行…”
提到黃玲玲,張紅軍這才想起她托自己辦的事,他忙問:“紅強呢?什麼時候放假?”
張紅仁翻了個白眼,“二哥畢業了!”
“啥?畢業?”
張紅軍驚詫:“他現在在哪工作?”
“還能在哪工作?端著鐵飯碗壩。”說罷,張紅仁鎖門,徑直走了。
“誒,三弟,一起吃個飯呀!”
“…”
望著他的背影,張紅軍眼神越發冰冷,黑的見不到底,猶如吃人的惡魔。
這時,黃玲玲走出來,也一同望向巷子,直到黃珊珊出來,兩人才進屋。
黃玲玲坐了會,突然目光堅韌的看向黃珊珊:“姐,我明天過去一趟。”
若是拿貨,黃珊珊定不會同意,她也有貨,這半年多虧妹妹幫著賣,才賺了錢,但妹妹是為了婚事,她,連著張紅軍都沒法拒絕。
黃家四子,黃珊珊排三,頭兩個是哥哥,黃珊珊嘴甜,生的漂亮,集齊黃父、黃母所有優點,打一出生備受寵愛。
而黃玲玲…有黃珊珊這個珠玉在前,她在黃家自是個小透明。
靠哭靠搶,才活下來。
對於她的婚事,黃母一開始存了心,想叫她嫁個好的,後來見她能賺錢,婚事也就沒那麼急,以至於拖到20歲,還沒個對象。
上周,機械廠的副廠長找上門,說給黃家小兒子黃誌平安排個工作,條件是讓黃玲玲嫁進鄭家。
黃母當場應下。
待黃玲玲回家,她便一個勁說著嫁進鄭家的好處。
黃玲玲哪肯乾?
那鄭家老三是個跛腳,還動不動打人,小時候她還挨過鄭老三的打。
聽了一晚上的嘮叨,黃玲玲跑到水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