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王淑芬、吳曉芳攜手而來。
兩人活也不乾,一人演繹一個角色,你一言,我一語,對罵起來,分享昨日樂子。
連在屋裡裁剪的秦蘭,也跑到大棚這邊,聽熱鬨。
“張蘭輸了?”
“可不!哭著回家的!”
“哈哈哈...”
“雅清呢?怎麼還沒來?”
“哈哈哈,副廠長發話,你說她能在哪?”
張翠花笑了一通,捏著圍兜裡的小本本,暗暗想著,不是她不儘心,是人沒來呀。
中午12點,陳雅清拉著吳士蘭來了。
張翠花捂著鼻子圍著母女轉了兩圈,才語重心長道:“蘭蘭呀,紅強是個暴脾氣,你呀,從現在開始,要學會如何勸架,而不是如何掃廁所。”
陳雅清那個氣哦,撈起袖子,這門親不要也罷,今日非出了這口窩囊氣。
剛揚起手,吳士蘭眼尖,一把抱住。
“媽!彆氣彆氣!”
見此,張翠花輕嗬一聲,慢悠悠從兜裡掏出小本本:“哎喲,原本!獨一份!拿去撕了消氣!”
陳雅清一僵,直直盯著張翠花拿著當扇子的小本本,她見過這個本子,這是當年張紅軍結婚零零總總的小本本。
它竟出現在張翠花手中。
所以是她操辦張紅強的婚事?
它現在不再是個小本本,而是女兒的體麵、她吳家的臉麵,但張翠花委實過分,她好想好想打一頓,可又不得不收回怒氣,一張臉扭曲的都抽了筋。
緩了好久,她才擠出話:“蘭蘭,你張姨說得對!”
吳士蘭:“…”
既然有人張羅,陳雅清直接跑李崢那請假:“這兩個月,我可能會經常早退遲到,你不要給我發工資,我平日空了來,你好好賺錢!”
想了一夜,陳雅清想通了,李崢不想管就不管吧,當年在水廠鬨的那些事,她可全程在場。
換做她,她也不想管。
再說,賺錢更重要!
李崢賺的錢,也有她的一份,除了買房那年手頭緊,拿不出錢,這幾年,布料衣服一直有她的一份。
跟著李崢乾了幾年,不說其他,家底厚了不少,她這麼會賺錢,不該為了紅強的婚事而耽誤。
回到大棚,陳雅清立即拉著張翠花去隔壁小區量尺寸,打櫃子。
既然張知叢隻出錢,陳雅清鐵了心,挑最貴的買,看他心疼不心疼。
見他讓自己拿上單子去李崢那拿錢,而李崢也是沒二話,收了條子爽快給錢,陳雅清的手眼更高了,直接定了個1600的真皮沙發,電視冰箱洗衣機空調更是一件不落。
連床鋪被褥,也在李崢的製衣坊下了單,一口氣打了18床。
全程,張翠花沒說一個不字,隻一個勁叫趙國安跑腿。
嗯!在張知叢和張翠花商量的那晚,隔了五天,趙國安開著貨車回到江市。
一回來,在那邊領的工資、跑車賺的錢,被張翠花收了個淨。
趙國安也沒在意,錢在哪都一樣。
可等到第二天晚上,他後悔了,媽和國全竟堵著門,拿著小本本,叫他回憶錢的來向去處。
他怎會記得???
整整過去一年了!!!
他怎會記得過去一年吃了什麼,喝了幾瓶水?喝的是汽水還是礦泉水?
趙國安心力交瘁,白天要跑車,要卸貨,要跑腿,晚上還要被張翠花逼著回憶錢,更要抽空抄錄貨運公司的賬目,時不時還得帶孩子。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想將懷裡的李行暄扔了,更想打死眼前的兩條狗,跑去淩山市,過他逍遙日子。
“暄暄呀,今天已經溜了四道,這會不需要遛狗,咱去找舅媽,她肯定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