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口中的程謙,這會正被人堵在一角落。
“我哪裡不好?你不想入贅,我說服了爸,嫁給你!怎麼!這樣還不滿足?你還要什麼...”
聽著這些話,程謙隻覺諷刺。
要?
得到後呢?
羞辱、打罵、再像畜生一樣扔掉?
不過是些套路。
良久,程謙才說:“高姑娘,我配不上你!”
“嗬!”
高姑娘輕抬著眼皮,陰冷的目光由上至下,一字一字道:“所以呢?所以你特麼拒絕?”
“對!我拒絕!”
高姑娘氣得狠吸了幾口,在對方三番五次拒絕後,那股年少愛慕早被勝負占據:“你有什麼資格拒絕?憑什麼拒絕?”
程謙!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你娶!不!我要你入贅!你隻能入贅!”
一直低頭的程謙,終於抬眼,目光凜冽且堅決:“我不會入贅,更不會娶你!”
高姑娘嗬嗬笑了兩聲,還沒有她拿不下的人。
“行呀,不娶就不娶,屆時你可彆哭著喊著說要入贅...”
甩下狠話,她轉身走了。
而程謙一直盯著她的背影,哪怕人早已消失,眸中的怒火憤懣依舊在。
他低了很多年的頭,好不容易抬起頭,吃著肉穿新衣蓋著厚被,誰也不能叫他...叫他弟妹再一次低頭。
誰也不可以!
他攥了攥拳頭,轉身離去。
中考完,梁文靜足足睡了兩天兩夜,要不是中途醒來吃飯,程嫣都想送她去醫院。
她也中考過,可沒這麼能睡。
“哥呢?”
“大哥上班,六蛋在隔壁。”
梁文靜揉了揉眼,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的啊了聲,終於考完了:“姐,一會我們選點裙子,出攤吧?”
“大哥叫我們在家老實待著,連我也沒去上班。”
“為什麼呀?”
程嫣抿了抿唇,沒回答,而是拉她起來洗漱:“乾媽那邊差人踩縫紉機,吃了飯,你去製衣間,我去算賬。”
梁文靜不喜歡踩,但乾媽差人,她不會也得學。
還好,有個跟她一樣不會壓線的人做伴,倒分擔了不少嫌棄和嘖嘖聲。
是!張翠花很嫌棄。
在兩人做廢七八條裙子後,張翠花直接將她們拎起來:“暖暖,你去畫裙子吧,文靜你也陪她去那邊。”
張暖暖撇了撇嘴:“李姨說,隻有會踩縫紉機,才能畫好裙子,叫我跟你們好好學。”
張翠花忍不住笑出聲:“要不,你彆做裙子,先做手帕?或者你先畫線,按著線路來壓線??”
楊三嫂插話:“翠花,我記得庫房有格子條紋料子,你去尋來,叫她按上麵的紋路來壓線。”
梁文靜:“張姨,我覺得機器有問題,尤其是那個針,一頓一頓的。”
“對對對!我這台也這樣,我老實按你們說的做了,但每次壓著壓著線就歪了,肯定是縫紉機有問題。”比起會計,張暖暖更喜歡畫裙子。
話落,一群人忍得相當辛苦,肩膀一抖一抖的。
這是今年第三次開工,每次乾大半個月,休半個月,停工期間,李崢都會喊楊工來檢查機器。
畢竟縫紉機、壓實機、裁剪機,但凡屋裡能叫得出名字的機器,全是楊工淘的二手,隻有凳子是新買的,噢,當然,張暖暖和梁文靜,也算新的。
一個自出生,家裡就沒縫紉機。
一個自出生,就沒摸過針線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