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然無奈地笑了笑：“音修院一直隻有我一個人，早就習慣安靜了，待在房間裡也不覺得無聊。”
聽到這話，方菲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起來，既有愧疚，又有同情。
她早就聽說音修院人丁稀少，南汐然在裡麵肯定很孤單。
“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方菲很快調整了情緒，笑著提議道：“大家都要去街上逛逛，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一起吧。”南汐然點了點頭，她也想看看這座因劍塚而繁華的城池。
一行人走出客棧，沿著街道往城中最熱鬨的主街走去。
剛踏上主街，各種叫賣聲便撲麵而來，熱鬨非凡：
“上古神劍啦！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錯過今天，再等三年！”
“大能傳承！低價出售上古大能修煉心得，有緣者得之！”
“祖傳靈膳手藝，剛出爐的靈糕，嘗一嘗試一試啦！靈力充沛，助力修煉！”
“上古大能洞府的寶貝！玉佩、丹藥、武器應有儘有，價格公道，快來看看！”
東玄學院的弟子們邊走邊吐槽，一個個滿臉不屑：
“汐然，你聽聽那個賣上古神劍的，他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傻子啊？”一個學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要是上古神劍，他還會在這裡擺攤叫賣？早就自己留著用了！”
“就是就是！還有那個賣大能傳承的，我看他手裡那本破書，說不定就是從哪個地攤上淘來的假貨，還好意思說是什麼上古心得。”另一個學員附和道，語氣中滿是嘲諷。
“也不一定都是假的吧？”這時，一個煉器院的弟子突然開口，語氣帶著幾分猶豫：“上古神劍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駕馭的，說不定攤主真的沒辦法讓神劍認主，才想賣掉呢？還有傳承，傳承講究緣分，沒準真有適合我們的傳承呢？要不咱們去看看吧？”
“啊？還有這說法？”之前吐槽的學員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
“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好奇了。”另一個弟子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興趣：“走，咱們先去那個賣神劍的攤位看看，說不定真能開眼界呢！”
眾人一拍即合，朝著不遠處那個圍著不少人的攤位走去。
南汐然也跟著走了過去，擠開人群，便看到攤位上擺放著一把通體漆黑的巨劍。
那巨劍足足有三米長，半米寬，劍身厚重，上麵布滿了細密的紋路，隱隱有紅光在紋路中流轉，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
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這把劍的非同一般。
南汐然挑了挑眉，心中暗自驚訝，她怎麼覺得，這把所謂的“上古神劍”，可能是真的？
這時，一個東玄學院的學員忍不住開口問道：“道友，你這真的是上古神劍嗎？既然是神劍，為什麼你自己不認主呢？要是真的，你打算賣多少靈石？”
攤位後的攤主抬起頭，他穿著一身灰色布衣，麵容普通，眼神卻十分銳利，掃過眾人時，帶著幾分莫名的自信：“各位道友，此劍確實是上古神劍。不過，此劍認主極為苛刻，非有緣人不可駕馭。今日我在此擺攤，並非為了靈石，而是為了給神劍尋找真正的主人。隻要有人能讓此劍認主，便可以直接將它帶走，我也願意認被神劍認主的人為主，從此追隨左右。”
“哇！這麼好？”聽到這話，人群中立刻響起一陣驚呼：“也就是說，隻要能讓神劍認主，不僅能得到神劍，還能多一個追隨者？”
南汐然心中卻越發疑惑，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這個攤主看起來修為不低，怎麼會心甘情願做彆人的追隨者？
她正思索著，身邊的弟子們卻已經按捺不住，一個個躍躍欲試，都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有緣人”。
就在南汐然思量的一眨眼功夫，已經有不少人拿出匕首，劃破指尖，將鮮血甩到了漆黑的劍身上。
鮮血落在劍身上，瞬間被劍身吸收，紋路中的紅光變得更加鮮豔，卻沒有任何認主的跡象。
眾人見狀，不僅沒有放棄，反而更加興奮，覺得是自己的誠意不夠，紛紛加大出血量，想要讓神劍感受到自己的“誠意”。
“星耀，你覺得這真是神劍嗎？”南汐然悄悄在心中問道。
“是啊，”星耀的聲音在南汐然腦海中響起，帶著幾分凝重：“不過，這把劍很危險。你看那劍身的顏色，跟‘燭燦’都是一個色，透著一股濃鬱的血腥氣，看起來十分不詳。”
“魔劍？”南汐然心中一凜，她曾在古籍中見過記載，魔劍是一把以吸食修士精血為生的魔劍，極為邪惡。
“沒錯，”星耀的聲音繼續傳來：“它以吸血為主，一旦有人被它認主，初期確實能借助它的力量提升修為，但等到它吸食的精血足夠多，便會弑主，將主人的精血徹底吸乾。
因為主人的精血，才是最契合它的‘養料’。”
“弑主？那對它自己沒有傷害嗎？”南汐然疑惑不解。
“無論是什麼器物，隻要背主弑主，都會墮入魔道。現在已經是一把魔劍了。至於那個攤主，隻是劍仆罷了，還是那種無法解除的死契。隻要劍不毀，他就永遠無法擺脫契約的束縛，隻能跟著劍的主人。”星耀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
南汐然聞言，徹底愣住了。
她居然沒看出來這個攤主是劍仆！
觀這個攤主的威壓，和外祖母都差不多了，修為應是在煉虛期，這麼強的修士，居然被一把劍契約成了仆人，可見這把“神劍”有多可怕。
“那……就不能抹除它的意識，重新煉化嗎？”南汐然還是有些不甘心，畢竟這是一把上古神劍，威力定然非同小可。
“能是能，”星耀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但前提是，你的修為要比它強，而且能壓製住它的魔氣。你看看那個攤主，煉虛期的修為都無法擺脫契約，你覺得現在的你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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