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腳下的石板先拱起三寸,波紋順著街道往兩頭滾,左邊的茶攤桌子“嘩啦啦”翻倒,右邊的燈籠架晃得叮當響,遠處鐘樓的銅鈴突然“當啷當啷”響成一片,驚起滿樹麻雀。
人群炸了。
“老天爺!”“地動了!”“這是神仙腳力?”
鐵娘子的瞳孔縮成針尖。
她單膝跪在還在震顫的青石板上,伸手按住地麵——能摸到地脈像活物般在岩層下湧動。
她突然把鏽刀往土裡一插,刀身沒入半寸:“赤足盟,聽林小爺調遣!”
“聽調遣!”“林小爺!”“乾他娘的城主府!”
此起彼伏的喊聲響徹霧巷。
林澈望著這些被城主府克扣糧餉、掀了攤子、砸了屋門的人,喉結動了動。
他摸出跑酷手環,父母的合照在屏幕上亮起來,母親的笑影重疊在王嬸泛著淚光的臉上。
“走。”他把槐葉塞進懷裡,“子時前,拆了冥祠的魂鎖結界。”
汙水渠的腥臭味裹著濕氣湧進鼻腔。
林澈貓著腰走在最前頭,後背貼著滑膩的渠壁,耳邊是赤足盟眾人壓抑的呼吸聲。
腕表突然震動,蘇晚星的聲音混著電流鑽出來:“能量中樞還有三分鐘斷電,後門隻能開三十息。”
“收到。”林澈摸了摸兜裡的拓印符——那是從張鐵匠那兒順的,還沾著鐵屑。
“三、二、一。”蘇晚星的聲音突然低下去,“切了。”
頭頂傳來“嗡”的輕響。
林澈抬頭,城主府外牆的結界光幕正泛起裂紋,像塊被石子砸中的玻璃。
“林澈!”
高台上的嚴世箴執玉尺而立,月白廣袖被夜風吹得翻卷,倒像是來赴宴的貴公子。
他的聲音混著擴音法陣,清晰地撞進每個人耳朵:“你身負天賜之能,何必與螻蟻同墜?獻體受研,我許你登閣問神,共掌九域未來。”
林澈停下腳步。
他望著高台上那道偽善的身影,眼前閃過阿錘被拖走時泛紅的眼尾,閃過王嬸跪在熱湯裡撿碗的背影,閃過老瘸爺顫抖著遞信的手。
“你拿我兄弟試藥的時候,怎麼不說這是天賜?”他的聲音很低,卻像塊砸進深潭的石頭,在寂靜的夜裡蕩開層層漣漪。
“爆!”
八極勁從腳底竄起。
林澈雙掌按在渠壁,體內地脈共振與拓印來的“熱泉引”功法轟然交融。
地下岩層傳來悶響,熱泉混著泥沙“轟”地衝破渠頂,蒸汽裹著碎石衝天而起,在夜空中凝成道百丈拳影,結結實實砸在結界裂紋處。
“哢嚓——”
結界碎了。
血紅色的花瓣突然從廢墟裡湧出來。
它們裹著幽光,順著斷牆的裂縫鑽出來,繞著殘柱打旋兒,最後在冥祠前鋪成片花海。
“欲入此境者,須以五宗絕學融於一心……繼火者,可敢一試?”
蒼老的聲音像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林澈抹了把臉上的血,望著眼前翻湧的花海,突然咧嘴笑了:“老子練武,從來不是為了考試。”
他抬腳邁進花海。
“林澈!林澈!”
身後的呐喊聲炸成驚雷。
王嬸的辣椒麵撒向天空,船工的魚叉指向城主府,鐵娘子的鏽刀挑落一片花瓣。
萬千赤足的腳步聲追著他湧進花海,震得城牆上的磚瓦簌簌墜落。
冥祠深處,被鎖鏈捆在祭台的阿錘突然動了動手指。
他沾血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瞳孔裡映著林澈的背影,還有漫天飄血的花。
係統界麵在林澈視網膜上刷新。
一行金文驟然浮現,燙得他太陽穴發疼:“檢測到原始協議權限激活,解鎖【推演優化】功能——可自主重構所拓功法。”
與此同時,城主府密室裡,嚴世箴點燃一支黑香。
青煙繚繞中,他望著監控畫麵裡的花海,嘴角勾起抹極淡的笑:“通知天工閣……‘繼火者’醒了。”
窗外,青銅巨門的裂縫裡,那道藍光跳動得更快了,像誰在黑暗中攥緊了拳頭。
林澈踩碎一片花瓣。
花海中央,有塊青石板微微隆起,露出半截刻著古篆的基石。
他蹲下身,指尖拂過石紋——那紋路,竟和現實中跑酷時踩過的樓體結構一模一樣。
風卷著花瓣掠過他發梢。
遠處,赤足盟的呐喊聲穿透花海,撞進他耳朵裡。
林澈抹了把臉上的血,抬頭望向花海深處。
那裡有座若隱若現的青銅台,台中央,一口刻滿符文的石棺正緩緩裂開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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