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寶成功渡過那前所未有、凶險萬分的混沌雷劫,並因禍得福,融合了一道混沌源雷,不僅穩固了仙尊境界,更將自身混沌本源推至一個全新的高度。當她收斂氣息,自渡劫星陸歸來時,雖外表依舊是那青衫素淨的少女模樣,但眸底深處那曆經萬劫錘煉的滄桑與執掌本源的威嚴,卻已無法掩飾。周身道韻愈發圓融內斂,仿佛與整個九霄仙域、乃至更廣闊的天地法則融為一體,舉手投足間,自有無形威儀。
晚風第一個衝上前,圍著她轉了兩圈,嘖嘖稱奇:“了不得,了不得!咱們寶兒如今可是真正的仙尊大能了!這氣息…渾厚得讓姐姐我都有些發怵。”她嘴上說著發怵,臉上卻滿是與有榮焉的驕傲笑容。
玉老撫須含笑,眼中儘是欣慰:“混沌雷尊,名副其實。寶兒此番突破,於我九霄,於整個誅邪盟,皆是定海神針般的大幸事!”
淩霞婆婆、孫長老等隱霞穀眾人,更是激動難言,看著自家弟子師侄)有如此成就,隻覺得與有榮焉,往日種種艱辛,此刻都化為了滿腔自豪。
晚寶對眾人關切一笑,道:“僥幸功成,讓諸位擔心了。如今境界初穩,正需一場實戰來熟悉力量。冥獄近日太過‘安靜’,恐怕又在醞釀什麼陰謀,我們不妨…主動去找點事情做。”
她語氣輕鬆,仿佛隻是要去郊遊踏青,但話語中的寒意,卻讓周圍溫度都似乎下降了幾分。
晚風眼睛一亮,摩拳擦掌:“正合我意!姐姐我最近手癢得很,那些藏頭露尾的老鼠,是時候揪出來曬曬太陽了!”
根據之前肅清內患時得到的情報,以及玉霄宮、九霄仙域多方探查,她們鎖定了一個冥獄在仙界的重要據點——位於“黑水玄淵”深處的一座秘密堡壘。黑水玄淵環境險惡,充斥著一股能侵蝕仙元神念的玄陰重水,尋常仙人難以深入,正是冥獄建立據點的絕佳場所。情報顯示,那裡不僅囤積著大量冥獄從各方掠奪來的資源,更有一名代號“玄骨”、修為達仙尊中期的冥獄長老坐鎮,負責協調周邊數個星域的冥獄活動。
“仙尊中期…正好拿來試試手。”晚寶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不能讓你獨美!”晚風笑道,“這次姐姐我可要跟你一起去,也讓那些家夥知道,禍世雙嬌,缺一不可!”
計議已定,兩人並未興師動眾,隻帶了阿金與玉老的一縷分神,便悄然離開了九霄仙域,直撲黑水玄淵。
黑水玄淵,名副其實。尚未靠近,一股冰寒刺骨、沉重粘稠的氣息便撲麵而來。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水域,水波不興,死寂沉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與聲音。偶爾有巨大的、形態扭曲的陰影在水下掠過,散發出令人不適的陰冷氣息。
“好個鬼地方,難怪冥獄喜歡躲在這裡。”晚風撇撇嘴,周身仙元流轉,形成一層淡淡的玉色光暈,將那侵蝕之力隔絕在外。
晚寶則更為從容,她甚至沒有運轉仙元,那些足以讓真仙皺眉的玄陰重水氣息在靠近她周身三尺時,便自然而然地滑開,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她對這種陰穢能量,有著天生的克製。
兩人隱匿身形,如同遊魚般潛入玄淵深處。越往下,光線越暗,壓力越大,那股侵蝕之力也越發強悍。尋常仙君在此,恐怕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下潛約莫萬裡之後,前方景象豁然一變。隻見在無儘的黑暗水域中,竟矗立著一座完全由慘白骨骼搭建而成的巨大堡壘!堡壘表麵覆蓋著一層蠕動的黑色粘膜,無數怨魂般的影子在堡壘周圍遊弋,發出無聲的嘶嚎。堡壘中心,一股強大的冥古死氣如同燈塔般顯眼,正是那“玄骨”長老的氣息。
堡壘外圍,布置著層層疊疊的隱匿與防禦陣法,與周圍的黑水環境完美融合,若非晚寶與晚風神念遠超同階,極難發現。
“防守倒是嚴密。”晚風傳音道,“強攻恐怕會打草驚蛇,讓那老骨頭跑了。”
晚寶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何必強攻?讓他們自己請我們進去便是。”
她示意晚風與阿金稍安勿躁,自己則閉上雙眼,神識與這黑水玄淵的環境悄然共鳴。她並未調動雷霆之力,而是引動了體內那新近融合的、更高等的混沌本源之力,模擬出與周圍玄陰重水同源,卻更加精純、更加深邃的氣息。
同時,她指尖悄然勾勒,數道細微到極致的混沌符文悄然射出,如同水滴融入大海,無聲無息地貼附在堡壘外圍的幾處關鍵陣法節點之上。這些符文並非破壞,而是如同最高明的“鎖匠”,開始微妙地影響、扭曲陣法的識彆機製。
做完這一切,晚寶對晚風使了個眼色。晚風會意,立刻運轉玉霄宮秘法,將自身氣息模擬成一股精純的、帶著冥獄特有標記的“冥古死氣”,雖然與真正的冥獄修士仍有細微差彆,但在被混沌符文乾擾的陣法感知中,已然足以以假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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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搖大擺地,朝著堡壘那由巨大肋骨構成的“大門”走去。
果然,當她們靠近時,那原本應該觸發警報的防禦陣法隻是微微波動了一下,便恢複了平靜。守衛在門口的兩隊身披黑甲、眼眶中跳動著幽綠魂火的骷髏衛士,那空洞的眼窩掃過晚風模擬出的“冥古死氣”,又看了看氣息深不可測、仿佛與玄淵融為一體的晚寶她們將晚寶當成了某種強大的淵中生物?),略微遲疑後,竟未加阻攔,任由她們穿過了大門!
就這麼…進去了?
晚風強忍著笑意,傳音給晚寶:“寶兒,你這手‘渾水摸魚’真是越來越缺德了!”
晚寶唇角微勾:“省時省力,何樂不為?”
堡壘內部,更加陰森詭異。通道兩旁牆壁上鑲嵌著由生靈頭骨製成的燈盞,燃燒著幽綠的魂火,映照出無數扭曲的影子。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與怨念混合的汙濁氣息。不時有形態各異的冥獄修士或煉屍穿梭而過,對晚寶和晚風這兩位“生麵孔”投來或好奇或漠然的目光,但都被晚風那模擬出的“高層死氣”與晚寶那深不可測的氣息所懾,無人敢上前盤問。
兩人如同逛自家後花園般,徑直朝著堡壘中心,那股最強死氣源頭走去。
很快,她們來到一座宏偉的、由無數巨大脊椎骨堆砌而成的大殿之外。殿門緊閉,濃鬱的冥古死氣幾乎化為實質,從中透出。
“就是這裡了。”晚寶停下腳步。
“怎麼搞?直接踹門?”晚風躍躍欲試。
“客氣點,先打個招呼。”晚寶說著,抬手屈指,對著那巨大的骨門,輕輕一彈。
一道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混沌色電芒射出,悄無聲息地沒入骨門之中。
下一刻——
“轟隆!!!”
整扇由不知名巨獸脊椎煉製、堅固無比的骨門,連同其上的禁製,如同被內部引爆了一般,轟然炸裂!無數骨屑紛飛,濃煙滾滾!
“敵襲!!!”
淒厲的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個堡壘!
大殿之內,端坐在一張由完整龍首骨製成的王座上的“玄骨”長老,猛地睜開雙眼,眼眶中兩團幽藍魂火劇烈跳動,又驚又怒!他完全沒察覺到有人潛入,更沒想到對方如此囂張,直接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