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指揮中心,巨大的電子屏幕如同一個數字化的神經中樞,實時跳動著來自全國各地的案件信息和數據流。此刻,屏幕被清晰地分割成兩個主要區域:左側是中州市“校園斷指案”的最終結案報告和現場處置畫麵,右側則是江州市望海燈塔、市博物館以及司徒玄藏身的養生山莊三處關鍵地點的實時監控影像彙總。
陸野端坐在指揮席上,肩章上的警徽在頂燈照射下泛著冷峻的光澤。他剛剛聽完中州方麵負責人趙雷的詳細彙報,關於犯罪嫌疑人林楓的作案動機、心理側寫、證據鏈閉合以及第二名受害者王悅的成功解救情況。中州案的迅速告破,無疑是對基層偵查力量的一次有力肯定,也暫時卸下了壓在專案組心頭的一塊巨石。
“陸局,中州這邊可以確認是獨立個案,林楓是典型的心理扭曲模仿犯,其犯罪行為雖然殘忍,但動機相對單純,與‘龍王’組織的核心運作沒有發現直接關聯。”老陳的聲音透過加密頻道傳來,帶著一絲案件告破後的釋然,但語氣依舊嚴謹,“後續的司法精神病鑒定和公訴程序,我們會跟進監督,確保不出紕漏。”
“辛苦了,中州的同誌們打得漂亮,要給予表彰。”陸野沉穩回應,目光卻並未離開右側的江州監控畫麵,“江州方麵,現在是什麼情況?”
負責江州一線的李兵立刻接口彙報,聲音因長時間值守而略顯沙啞:“陸局,江州三個布控點,表麵看依舊風平浪靜。望海燈塔區域,我們的水下傳感器、岩壁潛伏點和遠程監控站傳回的數據一切正常,未發現任何可疑人員靠近。市博物館在經曆白天青銅漏壺失竊的虛驚一場後已加強安保),也已恢複平靜。司徒玄和賀國雄所在的養生山莊,更是安靜得像一潭死水,紅外監測顯示主要熱源始終停留在主建築內,沒有異常人員流動和車輛進出。”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隻是,這種平靜太反常了。明天晚上就是‘七星連珠’,按照司徒玄筆記本裡的記載和吳明的供述,這應該是他們籌劃已久的關鍵時刻。現在目標文物漏壺)被盜未遂,我們布控嚴密,他們卻毫無動靜……這不符合常理。我擔心,他們要麼有我們尚未掌握的備用計劃或隱秘通道,要麼就是在等待某個我們未知的特定觸發條件。”
陸野微微頷首,李兵的擔憂也正是他所考慮的。司徒玄這種精通玄學、老謀深算的角色,絕不會坐以待斃,更不可能輕易放棄經營多年的計劃。表麵的平靜之下,必然暗流洶湧。
“越是到最後關頭,越不能有絲毫鬆懈。”陸野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達到每一個參戰單位,“通知所有布控小組,尤其是夜間值守人員,必須保持最高級彆的警惕。技術支援部門,對三個布控區域及周邊的所有電子信號、網絡活動進行不間斷掃描和分析,尋找任何微弱的異常。我懷疑,他們很可能在使用我們尚未察覺的、更為隱蔽的通訊方式。”
“明白!”陳凱在技術中心回應,“我們已經調整了監測參數,擴大了對特定頻段和加密協議的監聽範圍,同時加強了對周邊民用網絡節點的流量分析,確保不漏過任何蛛絲馬跡。”
放下通訊器,陸野緩緩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全國地圖前。中州案的標記已經從“偵辦中”更新為“已破獲”,這讓他肩頭的壓力稍減。但江州,這個“龍王”案件的核心區域,依舊被濃重的迷霧籠罩。司徒玄、賀國雄、青銅漏壺、望海燈塔、“七星連珠”、“歸墟之門”……這些關鍵詞如同散落的拚圖碎片,亟待找到那根能夠將它們串聯起來的線。
他重新坐回指揮席,調出了司徒玄和那個“華夏古文明溯源研究會”的詳儘資料,目光再次聚焦於那些晦澀的星象推算筆記和會員之間的隱秘關聯。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司徒玄的目標,絕非僅僅是在望海燈塔進行一次裝神弄鬼的觀星儀式。那件費儘心機想要得到的漢代青銅漏壺,必然在某個環節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甚至可能是啟動其最終計劃的關鍵“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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