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部門的專家在浩如煙海的邊境監控檔案中,找到了一份1982年的內部情況通報。通報提及,當年夏天,在新藏交界的無人區,一支由三人組成的邊防巡邏小隊,在執行任務時意外失蹤。
後續搜救隊隻在他們的臨時營地附近,找到了一些散落的裝備和……一麵被撕扯壞的、繪有詭異黑色符文經幡的碎片。
通報將此事列為“意外遭遇極端天氣或野獸襲擊”,但備注了一句:“現場發現經幡碎片,風格非本地常見,疑與境外流竄非法教派‘黑雲’有關,需保持關注。”
“黑雲”……“黑喇嘛”……同樣以“黑”為稱,同樣與詭異經幡有關,同樣活動在西部邊境!
時間點是1982年,在“斷箭行動”1970年)之後,蘭州骸骨案8090年代)之前!
“這個‘黑雲’教派,和‘黑喇嘛’是不是同一個組織?或者有密切關聯?”陸野立刻詢問國安專家。
“極有可能。”國安專家神色凝重,“‘黑雲’是我們掌握的一個代號,是一個起源於境外、信仰體係混雜了原始薩滿和極端密宗元素的秘密教派,其核心成員自稱‘護法’,行事詭秘凶殘,常利用邊境複雜地形進行非法活動,包括走私、偷渡,甚至更嚴重的罪行。他們崇拜一種被稱為‘黑暗金剛’的邪神,其象征符號就是一種扭曲的、帶有龍形特征的鷹隼圖案!”
扭曲的、帶有龍形特征的鷹隼圖案!
陸野立刻調出蘭州骸骨肋骨上那個符號的高清圖,與國安專家描述的“黑雲”教派象征進行比對!
雖然一個刻在骨頭上,一個可能是繪製在經幡或法器上,但那種獰厲、抽象、融合了龍與鷹特征的風格,高度相似!
“基本可以確定,”陸野深吸一口氣,感到一股寒意沿著脊椎爬升,“蘭州骸骨案,與這個‘黑雲’教派,也就是我們尋找的‘黑喇嘛’勢力,脫不了乾係!死者很可能是因為某種原因,被‘黑雲’教派處決,並刻上了他們的標記!”
案件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斷箭行動”中被走私的龍紋木箱文物,最終流入了神秘凶殘的“黑雲”教派其成員被稱為“黑喇嘛”)手中。而這個教派,在之後的十幾年裡,依舊在邊境地區活動,並且犯下了至少一起殘忍的謀殺案蘭州骸骨)。
那麼,新的問題來了:蘭州這個死者是誰?他為什麼會被“黑雲”教派處決?他與龍紋木箱又有什麼關係?那批文物,現在是否還在“黑雲”教派手中?這個教派,如今是否依然存在?
就在這時,蘭州警方經過大規模排查,終於有了重大發現!他們根據陸野提供的體貌特征和年代範圍,從一堆陳年失蹤人口檔案中,鎖定了一個高度吻合的對象!
馬萬山,男,出生於1940年,甘省臨夏人,回族。原為當地一名牲口販子,經常往來於甘、青、新等地。於1988年秋季離家前往青海收購皮貨後,再無音信,家人當年曾報案失蹤。其身高、年齡與骸骨基本吻合。更重要的是,在對其社會關係的補充調查中,有老鄰居模糊回憶,馬萬山在失蹤前幾年,似乎跟一些“看起來不太像生意人”的陌生人來往密切,那些人說話帶著外地口音,行為有些神秘。
一個經常往來西北的牲口販子,接觸神秘陌生人,在八十年代末失蹤,屍骸上刻有“黑雲”教派的符號……
陸野腦中瞬間勾勒出一種可能性:這個馬萬山,會不會是“黑雲”教派在內地的一個下線或者聯絡人?負責為他們運輸、銷贓或者傳遞信息?他因為某種原因比如私吞財物、辦事不力、或者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被教派內部清理門戶,慘遭處決並刻上標記?
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麼順著馬萬山這條線,或許能摸到“黑雲”教派當年在內地的活動網絡!
“立刻全麵調查馬萬山在八八十年代的所有社會關係、資金往來、出行記錄!重點查他經常活動的青海、新疆區域,尋找任何與‘黑雲’教派可能相關的蛛絲馬跡!”陸野下令,同時將這一情況同步給了國安部門。
一條跨越了五十多年時空,連接著兵團舊案、神秘教派、連環謀殺的血色鏈條,正在調查組抽絲剝繭的努力下,一點點浮出水麵。而“黑雲”教派和那批龍紋木箱文物,就像隱藏在曆史迷霧深處的巨大黑影,散發著令人不安的邪惡氣息。
第1068章戈壁深處的線索與逼近的危機
馬萬山這條線索的發現,為僵持已久的調查注入了新的活力。專案組兵分兩路,一路繼續深挖馬萬山的背景和關係網,另一路則與國安部門緊密配合,將調查重心投向西北,特彆是青海、新疆等馬萬山生前頻繁活動的區域,搜尋“黑雲”教派可能遺留的巢穴或人員。
陸野親自帶隊,與國安部門的兩位專家以及林朗,飛赴青海西寧。他們要與當地公安和國安部門彙合,成立前方指揮部,協調對“黑雲”教派的追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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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寧的天空湛藍高遠,與京城的氛圍截然不同,帶著一種高原特有的遼闊與肅殺。前方指揮部設在省公安廳的一個保密會議室內,牆上掛滿了巨大的西北地區地圖,上麵標注著馬萬山生前的主要活動路線、以及曆史上“黑雲”教派曾出沒過的區域。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黑雲’教派在八十年代中後期活動較為頻繁,主要利用青海南部、新疆東南部那些人煙稀少、地形複雜的戈壁荒漠和山區作為掩護。”當地國安部門的負責人介紹道,“他們行事非常謹慎,據點經常轉移,成員之間使用暗號和單線聯係。我們幾次組織打擊,都隻抓到一些外圍的小嘍囉,對其核心層和首領‘黑喇嘛’這是他們對高層護法的統稱,可能不止一人)知之甚少。”
“馬萬山作為他們的內地聯絡人,他的活動軌跡,或許能為我們指明一個方向。”陸野指著地圖上馬萬山經常往來的幾個點——西寧、格爾木、茫崖,然後進入新疆若羌一帶。“這一線,是古代絲綢之路南道的一部分,也是曆史上各種勢力混雜、文物走私猖獗的區域。”
他目光銳利地掃過地圖上那片代表著戈壁和無人區的土黃色區域:“重點排查這一線,在八八十年代,是否有過異常的、小規模的、定期的人員或駝隊聚集點?是否有過關於不明身份人員攜帶特殊物品可能是文物,也可能是宗教器物)的傳聞或報案?”
任務下達,青海、甘肅、新疆三地的公安和國安力量被高效地動員起來,開始對這片廣袤而荒涼的區域進行梳篦式的情報梳理和實地走訪。這項工作同樣艱巨,很多當年的知情人已經去世,或者記憶模糊。
陸野也沒有閒著,他帶著小組,親自驅車前往格爾木。這座位於青藏高原腹地的城市,是進入可可西裡和西藏的重要門戶,也是當年馬萬山活動的重要中轉站。
他們在格爾木市公安局的檔案室裡,翻閱著發黃的卷宗,走訪著一些年邁的老民警、老邊民,試圖從他們的記憶碎片中,找到關於馬萬山或者那些“神秘陌生人”的蛛絲馬跡。
一天,兩天……時間在緊張的搜尋中流逝。高原反應、惡劣的氣候、以及毫無進展的挫敗感,考驗著每個人的意誌。
就在陸野都開始考慮是否要調整方向時,一個來自茫崖邊防檢查站的老站長,提供了一條極其關鍵的信息!
老站長已經退休多年,被請回站裡協助調查。他戴著老花鏡,仔細看了馬萬山的照片很久,不太確定地搖了搖頭。但當陸野拿出那張模擬的龍紋木箱圖片和“黑雲”教派的鷹隼龍形符號時,老站長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這個符號!我見過!”老站長語氣肯定,帶著一絲回憶的驚悸,“大概是……八七年,還是八八年?秋天!有一支很小的駝隊,大概四五個人,七八頭駱駝,從新疆方向過來,要進青海。按規定檢查,他們帶著一些皮毛和鹽巴,看起來很正常。但我在檢查一頭駱駝馱著的皮囊時,感覺重量不對,拆開縫線一看,裡麵除了鹽,還藏著幾個用油布包得嚴嚴實實的小木盒!”
老站長深吸一口氣,指著圖片上的符號:“其中一個木盒的角落,沒包嚴實,露出了一點木頭,上麵就刻著……刻著和這個很像的鬼畫符!我當時覺得不對勁,想扣下來仔細查,但那幾個人一下子圍了上來,眼神凶得很,帶頭的是個戴寬簷帽、遮著臉的男人,說話聲音沙啞,他悄悄塞給我一小根金條……”
老站長臉上露出羞愧和後怕的表情:“我……我當時鬼迷心竅,又看他們人不多,東西也不大,就……就放他們走了。後來一直心裡不安,沒過多久,就聽說戈壁裡頭死了人,好像就是那夥人裡的一個,被狼啃得不成樣子……我就更不敢聲張了……”
八七年或八八年!小型駝隊!刻有類似符號的木盒!戴寬簷帽、聲音沙啞的帶頭男人!以及……隨後發生的內部人員死亡!
所有信息都指向了“黑雲”教派!那支駝隊運輸的,極有可能就是龍紋木箱文物的一部分!而那個戴寬簷帽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一位“黑喇嘛”!
“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陸野強壓住激動,急切地問。
“他們過了檢查站,往東南方向,好像是……朝著‘魔鬼城’那邊去了……”老站長努力回憶著。
魔鬼城?那是一片位於青新交界處、因風蝕而形成的雅丹地貌群,地形如同迷宮,荒無人煙,是隱藏行蹤的絕佳地點!
線索,終於指向了一個具體的地理坐標!
陸野立刻將情況彙報給前方指揮部和部裡。李副局長指示:立即組織精乾力量,秘密進入“魔鬼城”區域進行偵察!但務必小心,“黑雲”教派凶殘狡詐,且可能在該區域仍有活動,行動以偵察為主,避免打草驚蛇!
一支由特警、國安和當地向導組成的聯合偵察小隊迅速成立。陸野堅持要親自參加,他要第一時間看到現場。
車隊在蒼茫的戈壁上疾馳,卷起漫天黃沙。遠處,“魔鬼城”那片奇形怪狀、在風中發出嗚咽之聲的土黃色城堡群,如同匍匐在大地上的巨獸,散發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
五十多年的追尋,跨越時空的迷霧,真相的入口,似乎就隱藏在這片被稱為“魔鬼城”的荒蕪之地。而危險,也伴隨著機遇,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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