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被押解至上海市局一個絕對安全的審訊室。與之前抓捕的“張龍”等人不同,他顯得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冷漠。那雙透過無框眼鏡片看過來的眼睛,深邃而冷靜,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陸野親自負責主審。他知道,麵對這樣一個高智商、心理素質極強的對手,常規的審訊手段幾乎無效。
“怎麼稱呼?‘老師’?”陸野坐在他對麵,語氣平淡。
“名字沒有意義。你們可以叫我‘老師’,我不介意。”他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種學者般的儒雅,與他的罪行形成鮮明對比。
“那件汝窯天青釉蓮花式溫碗,在哪裡?”陸野開門見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師”微微攤手,動作從容,“我隻是一個對銀行業務流程有些好奇的觀察者,去金庫參觀了一下而已。至於你說的什麼碗,我沒見過。”
“參觀?用偽造的高級經理身份?在押運車隊出發的敏感時刻?然後恰好在監控死角‘參觀’了那個特定的保管箱?”陸野冷笑,“你覺得這種解釋,有任何人會相信嗎?”
“證據呢?”“老師”嘴角依舊帶著那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你們看到我拿東西了嗎?監控拍到了嗎?那個手提箱是空的,不是嗎?也許,那件東西從來就沒離開過銀行金庫,或者,早就在之前的某個環節,被你們自己的人調包了呢?”
他不僅否認,還試圖反咬一口,混淆視聽。
審訊陷入了僵局。“老師”對作案過程閉口不談,對所有指控均以“證據不足”或“巧合”來搪塞。他精通法律,思維縝密,言辭滴水不漏。
陸野嘗試從其他角度突破。
“你的那兩個學生,‘張龍’他們,可是把你供出來了。”
“學生?”“老師”挑了挑眉,露出一絲惋惜的表情,“你說那幾個臨時工?我和他們隻是雇傭關係,我付錢,他們乾活。至於他們做了什麼,與我無關。如果他們誣陷我,我很遺憾。”
他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那個公海的衛星通訊服務器呢?也是巧合?”
“我對技術不太了解,或許是我的設備被黑客利用了吧。”“老師”麵不改色。
幾個小時下來,一無所獲。“老師”像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找不到任何縫隙。
陸野暫停了審訊,回到指揮中心。老陳和秦教授都在,臉色凝重。
“這家夥太難啃了!”老陳煩躁地撓著頭,“油鹽不進!”
秦教授則更關心那件汝窯碗:“東西肯定被他轉移了!江心那個手提箱是幌子!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銀行金庫到江邊碼頭,我們布控那麼嚴密,他怎麼可能把東西運出去?”
這也是困擾陸野的最大謎團。他們調取了銀行到碼頭沿途所有的監控,都沒有發現“老師”攜帶任何類似瓷器形狀的物品。那個銀色手提箱在打撈上來後,經過最嚴格的檢查,確認內部沒有夾層,當時就是空的。
東西難道真的還在銀行裡?或者,有內應通過其他渠道運走了?
“再審!換個方向!”陸野下定決心,“他不說,我們就自己把整個過程還原!技術隊,給我把銀行金庫那個時段的監控,一幀一幀地放!勘查組,再探銀行金庫和那個保管箱,尋找任何我們可能遺漏的痕跡!碼頭那邊,擴大搜索範圍,江底也要再梳一遍!”
他就不信,一次如此精巧的盜竊,會真的不留下一絲破綻。
與此同時,他對“老師”的背景調查也在加緊進行。這個憑空出現又迅速落網的“幽靈”,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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