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弘光皇帝朱由崧在南京登基,屁股還沒把龍椅捂熱乎呢,一場足以燒毀整個南明根基的滔天大火,就以最荒誕的方式被點燃了。”朱迪鈉的聲音帶著急促和諷刺,天幕畫麵從南京宮廷的短暫慶賀,驟然轉向城外的混亂與喧囂。
“弘光元年1645年)三月,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傳來:北邊來了一位‘太子’!自稱是崇禎皇帝的太子朱慈烺,曆經艱險,南下來到了南京!”畫麵顯示一個風塵仆仆、神色驚惶的青年被帶入城中,引發萬人空巷的圍觀。
“這個‘太子’是真是假?”朱迪鈉直接拋出核心問題,“弘光朝廷立刻組織了辨認。曾經侍奉過崇禎帝的舊宮人、太監,以及一些見過太子的官員被召來。絕大多數人,包括弘光帝派去查驗的太監和官員,在仔細辨認後,得出的結論是:此人是假冒的!其舉止、談吐、對宮中細節的了解都存在明顯破綻。後世史家也多傾向於認為,這很可能是滿清或某些勢力派來擾亂南明的棋子,或是某個長相相似的駙馬都尉王昺之侄。”
“然而,真相在政治鬥爭麵前,一文不值。”朱迪鈉語氣轉冷,“一直對福王上位耿耿於懷、在弘光朝廷中被馬士英、阮大铖排擠的東林黨—複社勢力,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們才不管這人是不是真太子,他們需要的是一麵可以用來否定弘光帝正統性、打擊馬阮集團的政治旗幟!”
“於是,以東林大佬、時任左都禦史的劉宗周等人為代表,一批官員堅稱此即‘真太子’,指責弘光帝與馬士英‘有意回避’。朝堂之上,頓時分為‘真太子派’與‘偽太子派’,吵得天翻地覆。”天幕上,文官們唾沫橫飛、互相攻訐的場景栩栩如生,而城外清軍的威脅似乎被暫時遺忘了。
“更致命的是,”朱迪鈉加重語氣,“這場朝堂爭吵迅速蔓延為軍事行動。一直駐守武昌、擁兵數十萬雖然大半是虛額)、與東林黨關係密切的軍閥左良玉,抓住了這個‘清君側’的絕佳借口!”
“左良玉上疏弘光朝廷,以‘奉太子密詔’、‘誅殺奸臣馬士英、阮大铖’為名,儘起武昌大軍,順江東下,直撲南京!”天幕上,代表左良玉軍的龐大船隊蔽江而下,聲勢駭人。
“這才是真正的災難!”朱迪鈉痛心疾首,“當時清軍主力正在中原集結,虎視眈眈。南明最緊要的任務是團結一切力量,鞏固長江防線。可左良玉此舉,不管他動機是真心勤王、還是擴張地盤,都等於在清軍大舉南下之前,自己先動手拆毀了最重要的內層防線!”
“弘光朝廷和馬士英驚慌失措。為了抵擋左良玉,馬士英做出了一個遺臭萬年的決定:將防禦江北、抵禦清軍的最精銳部隊——史可法督率的四鎮兵馬,大量抽調回防南京西線!‘寧可死於清,不可死於左!’馬士英這句話,成了南明自毀長城的最佳注腳。”
畫麵顯示,原本在揚州、淮安一帶布防的明軍紛紛南調,長江以北防務瞬間空虛。史可法在揚州急得吐血,卻無力回天。
“諷刺的是,左良玉大軍剛行至九江,這位老軍閥就突然病死了。部眾由其子左夢庚統領,但聲勢已衰。”然而,朱迪鈉的聲音沒有絲毫緩和,“但潘多拉魔盒已經打開,災難無法挽回。長江中遊防線因內訌而瓦解,江北防線因調兵而空虛。清軍攝政王多爾袞和前線統帥多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敵人正在瘋狂地自相殘殺,為他們掃清道路!”
“曆史諷刺大師”彈幕飄過:“南明完美詮釋了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清軍還沒全力動手,自己就先為了一個真假不明的太子,打了一場決定生死存亡的內戰。黨爭之毒,深入骨髓,至死方休!”
奉天殿中,朱元璋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天幕,手指顫巍巍:“蠢!蠢豬!都比他們聰明!韃子就在眼前,自己人先打起來了?那個左良玉,還有那些東林黨,他們腦子裡裝的是糞嗎?!”他已經找不到更惡毒的語言來形容這種極致的愚蠢。
朱棣麵沉如水,眼中殺機畢露:“此等將領,此等文臣,當夷三族!陣前煽動內亂,資敵以隙,比叛賊更可惡!這弘光朝廷,從根子上就爛透了,焉能不敗!”
“清軍沒有浪費這天賜良機。多鐸揮師南下,幾乎未遇像樣的抵抗,就兵臨江北重鎮揚州城下。”天幕畫麵變得血腥而悲壯,孤城揚州被重重圍困。
“此時,隻有誓死堅守的史可法和少量來不及撤走的軍民。弘光朝廷的援軍?都在西邊防備‘自己人’呢。揚州苦苦支撐,最終城破。清軍為了震懾江南,進行了慘絕人寰的‘揚州十日’大屠殺。”畫麵避開了直接的屠殺場景,但屍山血海的暗示和史書文字的描述,已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屠刀尚未冷卻,清軍已抵達長江北岸。此時的南明,還有什麼?”朱迪鈉的聲音充滿悲涼,“精銳在內耗中損耗、調動、離心離德。當清軍搜集船隻,甚至用土辦法如擺出祭祀陣勢迷惑對岸守軍,或利用降將引導)準備渡江時,對岸的明軍早已士氣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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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元年五月初,清軍幾乎兵不血刃地渡過長江天塹。南京門戶洞開!”
“南京城內的弘光皇帝呢?”天幕轉向南京皇宮,一片雞飛狗跳。“他既沒有組織抵抗的勇氣,也沒有殉國的決心。五月初十日夜,朱由崧丟棄皇冠龍袍,帶著少數貼身宦官,倉皇逃出南京城,試圖投奔杭州的潞王朱常淓,或福建的鄭芝龍。”
畫麵顯示弘光帝狼狽逃竄,而南京城內,以忻城伯趙之龍、禮部尚書錢謙益為首的文武百官,大開城門,向清軍投降。那座作為大明第二國都、承載無數榮耀的南京城,未經一戰,便告陷落。
“南京的陷落,不是戰敗,而是徹底的、從精神到肉體的投降。”“不戰而降觀察家”評論,“這說明弘光政權在短短一年內,已徹底喪失人心和凝聚力。連他最倚賴的勳貴和文魁都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他。”
“逃亡路上的弘光帝朱由崧,其遭遇比崇禎更為不堪。”朱迪鈉語氣中帶著鄙夷,“他逃到蕪湖,投奔靖國公黃得功的軍營。黃得功還算忠勇,試圖護駕。但很快,清軍追至,黃得功戰死。”
“此時,弘光帝的結局已經注定。他落入了另一個軍閥——廣昌伯劉良佐原江北四鎮之一,已降清)手中。這個曾經靠他封爵的將領,為了向新主子邀功,毫不猶豫地將舊主弘光帝捆綁起來,作為最重要的戰利品,獻給了清軍主帥多鐸。”
天幕上,朱由崧被囚車押送,衣衫襤褸,神色麻木。沿途百姓圍觀指點,昔日帝王,淪為階下囚徒。
“與他命運相似的,還有他當初的競爭對手、後來在杭州被潞王監國旋即投降)的潞王朱常淓,以及其他一批在逃亡中被俘的明朝親王、郡王,如荊王朱慈煃、德王朱由櫟、衡王朱由棷等,共計十七人。”
“這些被俘的朱明親王,被押送至北京。對於如何處置他們,新生的清廷態度非常明確。”朱迪鈉的聲音肅殺,“清朝絕不承認南明政權的合法性,自然也不會承認弘光帝的皇帝身份。在他們眼中,朱由崧隻是一個僭越稱尊的‘偽王’,其他人則是前朝殘餘的宗室頭目。”
“順治二年1645年)五月,清廷下令,將朱由崧、朱常淓等十七名明朝宗室,以‘謀逆’等罪名,公開押赴北京菜市口,全部斬首示眾。”
天幕沒有直接展現行刑的殘酷畫麵,而是聚焦於菜市口陰沉的天空,森嚴的警衛,以及被推上行刑台的十幾個穿著囚衣、麵如死灰的身影。其中,弘光帝朱由崧茫然的眼神,似乎還在回望南方那場短暫如泡沫的帝王夢。
“從崇禎十七年五月登基,到順治二年五月被俘,弘光帝在位,實則不到一年。他的統治,始於南京的黨爭吵嚷,終於北京的斷頭屠刀。他的政權,未曾真正組織起有效的抵抗,便在無限的內耗和自毀中土崩瓦解。”
“所以,朱由崧,這位南明第一帝,”朱迪鈉總結道,“除了第74種‘亡於黨爭’的死法外,更與潞王朱常淓等十六位宗室,共享了大明皇室的第76種死法:斬首菜市口。”
“這不僅僅是個人的死刑,這是一個政治符號被徹底碾碎的儀式。清朝用最公開、最羞辱的方式,宣告了朱明正統在長江以南的延續企圖,已被武力和法律雙重終結。十七顆頭顱落地,標誌著南明最有條件、最可能有所作為的一個階段,以最荒唐、最慘淡的方式收場。”
“弘光政權的速亡,留給後世無儘的思考。”朱迪鈉最後說道,天幕上浮現出爭吵的朝堂、東進的軍閥、空虛的江防、投降的百官和染血的刑場,這些畫麵快速閃回。
“它像一麵殘酷的鏡子,照出了末世政治最醜惡的模樣:私利高於國難,黨爭甚於抗敵,內訌先於外禦。擁有半壁江山、百萬兵員至少紙麵上)、長江天險和人心思漢的有利條件,卻在短短一年內輸光了一切。這不是敵人太強,而是自己太爛。”
“網友‘血色教訓’評論:‘弘光朝的每一天,都在為‘明朝為何會滅亡’這個宏大命題,添加最生動、最具體的注腳。它不是被清軍打敗的,它是自己瘋狂地、徹底地把自己玩死了。’”
天幕暗下。洪武時空,死寂一片。
朱元璋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他癱在龍椅上,眼神空洞地望著殿頂,喃喃自語,聲音嘶啞斷續:
“菜市口……斬首……十七個……都是咱的子孫……”
“吵啊……爭啊……到了最後,一起被拖出去……砍頭……”
“這天下,不是彆人奪走的……是咱們朱家自己,一點一點,親手……剁碎了,喂了狗……”
極致的憤怒之後,是極致的悲涼與虛無。眼前的黑暗,仿佛預示著那遙遠未來,朱明血脈在曆史刑場上,一次次濺起的、無可奈何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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