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被派往北平的朱棣_天幕直播:大明皇室的88種死法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42章 被派往北平的朱棣(1 / 1)

雲南大軍開拔的煙塵還未在應天城外散儘,奉天殿的第二次召見就到了。這一次,被叫來的不止燕王朱棣,還有宋國公馮勝。

兩人在宮門外碰上時,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和凝重。馮勝率先躬身行禮:“老臣參見燕王殿下。”姿態恭敬,卻比平日更多了幾分審慎的打量。

朱棣立刻側身避讓,雙手虛扶:“宋國公快快請起,折煞小王了。國公是長輩,又是國之柱石,不必如此多禮。”

簡單寒暄後,兩人默默跟隨引路太監入宮。一路無話,但空氣中仿佛有種無形的弦在繃緊。馮勝心裡跟明鏡似的:陛下把他和燕王同時叫來,絕不僅僅是為了普通的軍務布置。

果然,進了西暖閣,朱元璋沒繞任何彎子。他指了指牆上巨大的北疆輿圖,開門見山:“老四要提前去北平就藩,馮勝你也一起回去。北邊,不能因為南邊動了刀子就放鬆警惕,韃子狡猾,說不定就想鑽這個空子。”

“老臣明白,北疆防務絕不敢有絲毫懈怠。”馮勝沉聲應道。

朱元璋點點頭,目光轉向朱棣,語氣加重了幾分:“老四,你這次提前去北京就藩,不單單是回你的藩邸。朕讓你跟著宋國公,協理北疆軍務。‘協理’這兩個字,你給咱琢磨透了。不是讓你去當欽差指手畫腳,是讓你去學,去看,去想!北邊的山川地理、衛所分布、將領脾氣、元虜動向,還有那些牆頭草一樣的部族心思,你都得給咱裝進腦子裡!”

朱棣心頭凜然,深深一揖:“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必當潛心向宋國公及諸位邊將學習,熟悉邊務,絕不敢驕矜自滿。”

“嗯。”朱元璋似乎滿意他的態度,隨即又看向馮勝,眼神變得深邃難測,話語也放緩了些,卻字字千鈞:“馮勝啊。”

“老臣在。”馮勝連忙躬身。

“老四是咱的兒子,年輕,有股子衝勁,但邊事經驗,遠不如你們這些老家夥。咱把他交給你,是信重你。”朱元璋走到馮勝麵前,拍了拍這位老兄弟的肩膀,這個略顯親昵的動作卻讓馮勝後背肌肉微微繃緊。

“你要把他帶在身邊,該教的教,該讓他曆練的,就放手讓他去曆練。烽火台怎麼守,騎兵怎麼用,遭遇戰怎麼打,和那些蒙古部落頭人打交道又有什麼門道……這些書本上沒有的東西,你得多費心。”朱元璋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卻更顯分量,“咱要的,是一個將來能真正鎮得住北疆的親王,不是一個隻會擺架子的花架子王爺。你,明白咱的意思嗎?”

馮勝隻覺得那落在肩上的手掌重若千斤,嘴裡泛開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但更多的是凜然。陛下這話,幾乎是把培養未來“北疆之主”乃至“備儲”的責任,明明白白壓在了他肩上!這是天大的信任,也是天大的乾係!

他立刻撩袍跪倒,以頭觸地,聲音帶著無比的鄭重:“陛下重托,老臣銘感五內,亦誠惶誠恐!老臣必當竭儘所能,輔佐燕王殿下熟悉邊務,曆練軍事。定不負陛下信重,使我北疆固若金湯!”他刻意用了“輔佐”、“曆練”這樣的詞,既表明態度,也劃清自己臣子的本分。

“起來吧。”朱元璋親手扶起他,“你們都是咱信得過的人。北邊,就交給你們了。記住,穩字當頭,但若韃子敢來,就給咱狠狠打回去!打出大明的威風!”

“臣兒臣)遵旨!”馮勝和朱棣齊聲應道。

走出奉天殿時,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馮勝悄悄吐出一口濁氣,感覺內衫都有些濕了。他看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語、麵色沉靜的朱棣,心中那份複雜情緒更濃了。這位殿下,雖然僅僅三個多月,但比天幕出現前更加沉穩內斂,那雙眼睛裡的神采,也更深邃難測了。未來那頂“成祖”的帽子,似乎正隱隱散發出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兩人之間。

而朱棣,同樣心潮起伏。父皇的話,與其說是叮囑,不如說是一種明確的信號和期待。他感到肩上的擔子驟然沉重,但也有一股熱血在胸膛湧動。北疆,將是他真正的試煉場。而身旁這位須發漸白、態度恭敬中帶著疏離的老帥,將是他這段路上最重要的同行者與……觀察者?

離京北上的隊伍,比秦王朱樉來應天時相比要龐大了不少。馮勝的國公儀仗、親兵部曲,與朱棣的燕山護衛合為一處,浩浩蕩蕩。兩人同路,卻並未過多同行。馮勝以“殿下車駕尊貴,老臣不敢僭越”為由,大部分時間騎馬行進在自己的隊伍中,隻在與朱棣商議行程、歇息地點時才會並轡而行或短暫會麵。

即便是在這有限的接觸中,馮勝也時刻保持著那份恰到好處的恭敬與距離。討論防務,他言無不儘,分析透徹,顯露出老將的紮實功底。但涉及朝局、人事,甚至對朱棣本人未來可能的提及,他都巧妙地避開,或者用最穩妥、最冠冕堂皇的話語應對。

朱棣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了然。馮勝的謹慎,恰恰反映了他所承受的壓力和內心的糾結。這位老帥既想完成陛下的托付,好好“輔佐”自己,又生怕過於親近惹來猜忌,更怕卷入未來可能出現的權力漩渦。畢竟,天幕上他那“賜死”的結局,像一把無形的鍘刀懸在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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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朱棣也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對馮勝執禮甚恭,以“國公”、“老將軍”相稱,虛心請教所有軍務細節。他不再僅僅是一個親王,更像一個勤奮好學、尊師重道的學生。同時,他也敏銳地觀察著沿途經過的衛所、關隘,與馮勝探討布防的優劣,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既展現思考能力,又不顯得咄咄逼人。

這種微妙而克製的互動,持續了整個北上的旅程。兩人都在試探,都在適應,都在尋找那個既能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務,又能確保自身安全的平衡點。

抵達北平當日,場麵比朱棣預想的還要隆重。留守的文武官員、衛所將領幾乎傾巢而出,在馮勝長子馮誠已授官職留守)的組織下,出城二十裡相迎。

“末將臣等)恭迎宋國公、燕王殿下!”山呼聲中,馮勝與朱棣並馬前行,接受眾人的拜見。

馮勝當眾宣讀了皇帝關於燕王“協理北疆軍務”的旨意,語氣嚴肅,強調此乃陛下對北疆安危的深切關注,要求諸將務必配合殿下,同時也提醒眾人,殿下是來學習曆練,日常軍務仍按舊製,重大決策需由都司衙門共議。

這番話,既給了朱棣足夠的地位和麵子,又明確劃定了權力邊界,安撫了留守將領的心。老辣周全,滴水不漏。

朱棣也發表了簡短的講話,感謝眾人迎接,重申自己奉旨學習,望諸位前輩不吝賜教,共同為陛下守好北大門。姿態放得極低,但沉穩的氣度卻令人不敢小覷。

入城後,馮勝直接將朱棣請進了自己的宋國公府由於朱棣原定就藩的時間是洪武十四年,洪武十二年北平的燕王府還隻有一個地基)。他將府內最寬敞、最舒適,原本用作接待頂級貴客的東暖閣整理出來,供朱棣居住。一應供應,精細周到,遠超常規。

“殿下奉旨協理軍務,住在此處,與都司衙門近,商議事情便宜。若有私務需回王府處理,亦十分近便。”馮勝的解釋合情合理。

朱棣沒有推辭,坦然接受。他知道,這不僅是禮遇,更是一種姿態。住在馮勝眼皮子底下,既是方便“學習”,也是一種無形的“監護”和近距離觀察。這條無形的線,從應天一直延伸到了北平,將他與這位北疆最高軍事統帥緊密而又保持距離地聯係在一起。

安頓下來的當晚,馮勝在暖閣設下小宴,為朱棣接風。隻有他們二人,菜肴是北地風味,酒是溫過的烈酒。

幾杯下肚,驅散了北地的寒意,氣氛稍微鬆弛了些。馮勝不再隻談公事,偶爾也會提及當年隨朱元璋征戰時的舊事,語氣中帶著追憶。朱棣適時請教,態度恭謹,偶爾也能接上幾句從馬皇後或朱元璋那裡聽來的零星典故,讓馮勝頗感驚訝,也無形中拉近了些距離。

話題最終還是回到了北疆防務。馮勝鋪開一張更為詳儘的漠南、遼東輿圖,就著燭光,將目前北元各部的分布、可能的動向、長城沿線各關口衛所的兵力虛實、糧草儲備,乃至與一些蒙古部落若即若離的關係,向朱棣做了詳儘的介紹。其中有些信息,甚至是都司尋常會議上都不會輕易透露的。

朱棣聽得極其認真,不時發問,問題往往能切中要害。馮勝心中暗暗點頭,這位燕王殿下,確實不是來鍍金的草包,他是真的在學,而且學得很快,很有天賦。

“國公,依您看,若是雲南戰事陷入膠著,北虜趁機大舉南下的可能性有多大?”朱棣指著一個關隘問道。

馮勝沉吟片刻:“殿下所慮極是。雲南戰事一起,北虜必然知曉。他們若動,必選我邊防看似薄弱、實則……也可能是故意露出的破綻之處。關鍵在於,我們要判斷他們是真想打一場大戰,還是僅僅想趁火打劫,擄掠一番。這就要看他們的集結規模、後勤動向,還有……內部是否統一。”

他指向地圖上幾個點:“這幾個地方,老臣已加派了夜不收,並令沿線衛所提高戒備,實行宵禁,加強烽燧聯絡。若真有異動,必能及早察覺。殿下日後參與軍議,亦可重點關注這幾處的訊息。”

這一席話,推心置腹,已是將朱棣真正當作可以參與核心軍務決策的人了。朱棣起身,鄭重向馮勝行了一禮:“國公傾囊相授,指點迷津,棣感激不儘。北疆安危,重於泰山,棣必當竭儘全力,輔佐國公,不敢有絲毫懈怠。”

馮勝連忙扶住,連聲道:“殿下折煞老臣了。此乃老臣分內之事,亦是陛下所托。你我同心,方能保境安民。”

暖閣之外,北平的春夜依然寒冷。但閣內,一種基於共同責任和利害關係的新型合作,似乎在這番坦誠的交流中,悄然奠定了第一塊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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