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緬北賭場的保險櫃裡。”花絮倩看著買家峻,“不過,想拿到賬本,不容易。賭場有武裝守衛,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賭場的實際控製人,是省委的某位領導。”花絮倩的聲音壓低了,“他才是解氏集團的真正靠山。”
買家峻沉默了。他想起U盤名單末尾的那行小字:“省級聯係人:陳。”
“陳是誰?”
花絮倩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姓陳,是省委的高層。”
買家峻盯著她的眼睛:“你為什麼非要拿到賬本?僅僅是為了報複?”
花絮倩笑了,笑容裡帶著一絲淒涼:“王市長,您還記得我妹妹花語嗎?”
買家峻點頭。
“花語不是自殺的。”花絮倩的聲音變得冰冷,“她是被陳的人逼死的。他們想通過花語,拿到我在雲頂閣的股份,然後控製雲頂閣,作為他們在滬杭的‘錢袋子’。花語不肯,就被他們從樓頂推了下去。”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我要拿到賬本,不是為了錢,是為了給花語報仇。我要讓陳付出代價。”
買家峻沉默了片刻,道:“好,我幫你拿到賬本。但你要先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要你聯係楊樹鵬,告訴他,我想和他談一筆‘生意’。”
####**四、與虎謀皮:楊樹鵬的試探**
晚上九點,買家峻坐在雲頂閣的包廂裡,對麵是楊樹鵬。
楊樹鵬是個四十多歲的壯漢,手臂上紋著一條青龍,眼神凶悍。他盯著買家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王市長,久仰大名。聽說您想和我做生意?”
買家峻點點頭:“楊老板在緬北的生意做得不小,我想入股。”
楊樹鵬哈哈大笑:“王市長,您可真會開玩笑。我的生意,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哦?為什麼?”
“因為……”楊樹鵬湊近買家峻,壓低聲音,“我的生意,是‘黑’的。王市長是政府官員,怎麼能做‘黑’生意呢?”
買家峻麵不改色:“楊老板,這年頭,‘黑’和‘白’,不過是相對的。隻要能賺錢,誰管它是‘黑’是‘白’?”
楊樹鵬盯著買家峻,眼神裡帶著審視:“王市長,您想入股多少?”
“一千萬。”
楊樹鵬吹了聲口哨:“王市長,手筆不小啊。不過,我得先看看您的誠意。”
“什麼誠意?”
“明天晚上,我有批‘貨’要從緬北運過來,需要您幫忙‘疏通’一下海關。”楊樹鵬說,“隻要您能辦到,我就信您是真心想合作。”
買家峻知道,楊樹鵬說的“貨”,不是彆的,是錢——從緬北賭場洗白的錢。
“可以。”買家峻點頭,“不過,我要五五分成。”
楊樹鵬愣了一下,隨即大笑:“王市長,夠爽快!好,就這麼定了!”
他伸出手,買家峻也伸出手,兩隻手握在一起。
買家峻的手心,全是冷汗。
他知道,自己正在走鋼絲,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
####**五、暗流湧動:匿名信的真相**
晚上十一點,買家峻回到辦公室。
他打開電腦,插入從解寶華保險櫃裡拿到的U盤,再次打開那份名單。
他仔細看著名單上的每一個人名、每一個金額,試圖找出其中的規律。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個人名上:
趙強(宏遠建築公司員工):10萬,已收。
趙強?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買家峻迅速調出公安係統的資料庫,輸入“趙強”這個名字。
資料庫跳出一個檔案:趙強,男,35歲,宏遠建築公司司機,曾因盜竊罪被判刑三年,去年出獄。
買家峻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想起昨晚的車禍——肇事司機,就叫趙強。
原來,那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買家峻繼續往下看,發現名單的末尾,除了“省級聯係人:陳”之外,還有一行小字,被刻意用修正液塗掉了,但仔細辨認,還能看出痕跡:
“執行人:韋。”
韋?韋伯仁?
買家峻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想起韋伯仁今天在解寶華辦公室門口的慌亂,想起他總是恰到好處的“提醒”,想起他無處不在的“關心”。
原來,韋伯仁才是那個真正執行謀殺計劃的人。
買家峻迅速撥通市公安局局長的電話:“老張,立刻派人去控製韋伯仁!他可能要逃跑!”
電話那頭,老張的聲音很急促:“王市長,我們已經晚了一步。韋伯仁剛剛從機場出境了!目的地是泰國!”
買家峻的心沉了下去。
他掛掉電話,走到窗前,望著外麵的夜色。
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淅淅瀝瀝,打在窗戶上,像無數細小的手指在敲打。
買家峻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愈發堅定。
他知道,這場鬥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