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七沒有說話,眼神有些閃躲,他沒想到隨口一提的話,寨主卻當真了。
驛站就那麼好搶嗎?
當然不好搶。
就算是一時得手,也會陷入朝廷無儘的追查之中。
殺了大將軍的兒子,是因為朝堂爭鬥已經白熱化。
各種錯綜複雜的權利糾葛,讓大將軍府不敢輕易動作。
如果再搶了驛站,那這偌大的大靖朝,再無賈正的容身之地了。
見楊七久久不說話,賈正就知道楊七誤會他了。
楊大哥,你彆想岔了,我沒想過去搶驛站。
驛站當然馬匹肯定也是要定期更換的吧,那他們肯定是有馬匹的渠道的。
而且馬匹都是活物,是活物總有損耗的得吧!
楊七重重吐出一口氣,隻要賈正不是想要硬來就可以。
如果按照官場規矩來,他楊七還沒有怕過誰。
但講規矩是要有銀錢開路的,他們現在溫飽才解決,哪裡有銀錢……
回頭,看了眼已經堆積如山的糧食。
難道賈正是盯上了秋收的糧食,想要用這些糧食換取馬匹。
不覺間他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身處亂世,當知什麼東西最珍貴。
先不說戰馬對於他們的意義大不大的問題,就一匹戰馬的消耗,都能抵三五個青壯的夥食了。
更彆說還要浪費大量的糧食,去兌換戰馬的本身。
寨主,馬匹本身就不便宜,如果你想從那些蛀蟲處弄到馬匹,更是需要數倍於市的銀錢。
如果要用糧食換,一匹戰馬都需要海量的糧食。
秋收過後就該入冬了,流民百姓冬天更難熬了,我們還是需要多儲藏一些糧食。
當然要多儲藏糧食。
我不是說過了嗎?
五千人,一整年的糧食是我們最低的要求。
而且這數量還得是儲藏在上寨裡的數量,等糧食曬乾了,立馬讓山寨裡的人,下山來運。
而且西林縣還要儲藏足夠的糧食,留給流民軍,答應了彆人的,不管有沒有機會履行。
至少麵子上,我們不能讓彆人挑出毛病。
楊七的心更踏實了一些,至少賈正不是個有點家底就好大喜功的人。
那馬匹的事情………,楊七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終於說到關鍵事情上了,賈正神秘一笑。
昨晚我睡不著覺,總覺得床下麵有東西。
一開始我以為是自己累糊塗了,沒想到越睡越清醒。
直到天亮我也沒睡著,於是我就把床鋪翻了起來。
床下麵什麼也沒有,但床下麵有東西的感覺反而更強烈了一些。
我就掘地三尺,楊大哥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賈正說的眉飛色舞。
有了賈正前麵要買馬的鋪墊。
楊七也不是傻的,但他樂於滿足賈正賣的關子。
寨主,你挖到了什麼,難道是?
楊七特意把尾音拉長,給賈正忍不住直接說出答案的機會。
冬瓜,五個黑漆漆的冬瓜,賈正道。
冬瓜,楊七一時沒反應過來,重複了賈正的答案。
對冬瓜,白銀鑄成的冬瓜,賈正補充道。
看著賈正有些得意的笑臉,楊七一時間也呆住了,陽光照在賈正日漸發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