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十六出了軍寨,通過自己提前打探好的位置離開了。
三人在冰天雪地裡走了好久,躲開了幾波人流才朝著平州城的大營而去。
賈正猜的不錯,他和軍寨中的人沒有任何關係。
他是梁榮耀手下的夜不收隊長,同樣也是梁榮耀的二十義子之一。
大雪阻路,梁十六三人潛行回營地的時候,也已經是兩天以後。
回到軍營的第一時間,他便去了梁榮耀的大營。
在他看來這樣的天氣,流民軍就算是拿了軍寨,也是不可能大量起運糧食的。
即便是運走一部分,那也不是義父的損失,自有人比他們更急。
見到梁榮耀的時候,他依然在帳篷裡練著毛筆字。
即便是梁十六進來,他也隻是抬頭看了一眼,複又低下頭去。
軍寨裡的情況都探聽清楚了,梁榮耀不慌不忙的問道!
梁十六單膝跪地,稟義父,軍寨已經丟了。
哦!梁榮耀話音拖得很長,手中毛筆一頓,很快又開始書寫起來。
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義父恕罪,孩兒沒有查到這群人的底細,便急著回來稟報了。
軍寨兩天前就丟了,敵人不聲不響的便摸進了軍寨。
孩兒當時在軍寨後麵看管糧倉,等孩兒發現他們的時候,整個軍寨都被他們控製了。
他們的速度非常快,不像是反賊的隊伍,甚至不像是官兵的隊伍。
孩兒覺得即便是禦林軍中最精銳的隊伍,也要比他們差上一些。
梁榮耀手裡的毛筆徹底停了下來,眼睛看著梁十六。
像要在他的眼睛裡看到真假一樣,反賊中如果真有梁十六說那樣的隊伍,也不至於官兵一觸就散。
但他同樣也不會懷疑梁十六會對自己撒謊,因為沒有必要。
他的身份是夜不收,偵查敵情才是他的任務,軍寨丟了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他沒有必要為了這事編個理由騙自己。
有多少人,梁榮耀憂問道!
回義父,當時軍寨混亂,到處都是喊殺聲。
孩兒出了軍寨,後發現了一路人前去支援,孩兒估算應該有兩百人左右。
梁榮耀將毛筆扔在架山上,罵了一句廢物。
語氣中卻明麵沒有什麼情緒起伏,隻是有些怒其不爭的失望而已。
梁十六知道義父不是在罵自己,是罵那些守著軍寨的私兵們。
義父,我們要不要派兵去把他軍寨搶回來。
梁榮耀看了眼依然跪在地上的梁十六,你起來吧!
不是我們的東西去搶它做什麼,有的是人著急。
這些天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整一天,等養足精神再帶人跑一趟,爭取能打入那群人的內部,弄清楚他們的底細。
是,義父。
梁十六退出營帳,看了眼日頭正盛的天空,以及一眼望不到到頭的軍營,心中始終放不下軍營裡的事情。
他忘不了毛奎和他身後那些人的眼神,即便是在大哥的親衛營身上,他也沒有見過那麼重的煞氣。
但義父已經下了決斷,他便隻有服從,右衛營,沒有人敢忤逆義父的命令,他們這些乾兒子更甚。
梁榮耀目送十六離開,一屁股坐在帥案後的官帽椅上。
眼睛看著蓬頂,腦子轉的飛快,是又有誰下場了嗎?
這些人又來自於哪些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