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停在李昇身邊,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脈搏,將他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摸了一遍。
確認還活著,隻有右臂和手指骨折以後,便將他拖死狗一樣,拖回了鬆州軍的大營。
潰兵散儘,戰場上便隻剩下特種營、親衛騎兵營的士兵,和遍地的屍體、還在哀嚎的傷兵。
特種一營的一個中隊長,帶著他的隊員,快速朝著賈正這邊而來。
在其他中隊隊伍羨慕的眼神中,到了賈正麵前。
“寨主,我們中隊圍殺了那個使大槍的領頭人,他身邊的老營我們也殺了很多。”
中隊長名叫陸安寧,他以前叫陸九的,安寧的名字是當了中隊長以後,賈正給他取的,也是最早的五十個無影軍之一。
賈正看了一眼陸安寧手裡的人頭,目光又轉向他身後的特種營。
五十人的建製不足二十人了,還有好幾人被隊友攙扶著,身上的甲葉還在滴著鮮血,手裡的唐刀刃口都已經崩裂。
可賈正沒在活下來的人眼裡看到恐懼,也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而是對手裡戰功的狂熱。
賈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全年的操練,和自己不斷身先士卒的榜樣終究是有成果的。
這些軍人,強化的不光有日漸發達的體魄,更有一往無前的勇氣。
他看了一眼在屍體中翻找自己戰友遺體的戰士們,心裡湧起一種更大的責任,和更自信的豪氣。
以前他一直都是彆人的依仗,所有事情都需要他吩咐,需要他帶頭去做。
現在這些人也成了他的依仗,讓他更加有勇氣去麵對更多、更強大的挑戰。
他拍了拍陸安寧的肩膀:“都是好樣的,這一次我給你們中隊記頭功,回山寨以後,你寫一份總結給我,山寨會論功行賞。”
隨即他的語氣又變得有些傷感:“所有戰死的袍澤,家中撫恤翻倍。”
陸安寧將手裡的人頭隨便往地上一丟,單膝跪地抱拳道:“謝寨主賞賜,能不能把這些賞賜都分給那些戰死的袍澤?”
寨主提起袍澤的那一刻,陸安寧也跟著傷感起來。
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這個中隊長有些不合格。
他們被圍的時候,陸安寧隻顧及自己往前衝,根本沒有多少精力顧及身後的戰友。
相反,是他們不停地護在自己左右,他才有機會宰了敵方將領。
賈正彎腰將陸安寧攙扶起來,幫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這是軍營,賞賜自有法度,不是你說給誰就可以給誰的。
軍隊需要發展壯大,想要讓更多的袍澤沒有後顧之憂,大家就得堅守這些規矩。
身為軍人,保境安民才是你們的義務,撫恤傷亡那是山寨的事情。
也請你們相信,山寨不會讓將士們流血又流淚。
更不會讓失去親人的家屬們,生活受到影響。
當然,能分到一個中隊,能把自己的命交到隊友手裡,你們便是手足兄弟。
大家彼此照應,看顧對方家庭,我是不反對的,甚至我鼓勵大家這麼去做。”
賈正穿過中隊的每一個人,將他們身上的衣甲一一理順。
他也知道這樣有些過於做作,但大戰之後,安撫人心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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